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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手日记(27):洗澡是个奢侈的欲望(图文)
骑手日记(27):洗澡是个奢侈的欲望

在前往撒马尔罕的路上,骑手住过的一家人家。

撒马尔罕的一座帖木儿大帝雕像。

雷吉斯坦广场在中世纪是市场,现在是乌兹别克斯坦的地标性建筑。
“我们为了不应当知晓的贪欲,沿着金色的道路来到了撒马尔罕。”
1913年,英国诗人詹姆斯.艾尔劳埃.弗莱克在他的诗里如此写道。“到撒马尔罕的金色之旅”,是多么富有异域情调和浪漫情怀,已经深深植入欧洲人的心中。
就我而言,在三天大汗淋漓却又换不了衣服之后,我在前往撒马尔罕的路上,所有的欲望只是洗个热水澡。我知道我想要的有点奢侈。
因为,我听说在乌兹别克斯坦,唯一能接受我万事达银行卡的ATM机在200英里外的首都塔什干,而且等我到了那里的时侯,机器是否能正常工作并没有保证。我很不情愿地决定在旅途中节省每一分钱,所以在撒马尔罕,我只能在一家背包客旅馆找了一间宿舍入住。
旅馆里的公共卫生间潮湿不堪,蹲式坑位散发着臭气,先来的年轻客人给它起了个绰号叫“凹坑”。我苦着脸,小心翼翼地打开淋浴笼头,却不料喷嘴掉了下来,喷出一柱水来直冲到房间的对面,把我的换洗衣服全弄湿了。我只能又穿上汗迹斑斑的脏衣服。
假如你想邂逅其它长途骑车手,很有可能就是在像这种充满魅力的地方。尽管这样,我还是感到很奇怪,因为我在这里至少遇见了四个车手。
有两位瑞士人在骑往吉尔吉斯斯坦的路上,一位荷兰人前往澳大利亚,一位德国人正从香港返程回家。
德国人五十多岁了,在过去的30年中,他花了13年时间在地球上各个不同的地方骑来骑去,毫无疑问,无论从年龄,还是骑车经验来说,德国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爷爷。
德国人有一个习惯,就是会从每一句话中引出他长长的旅行轶事。比如有人问,“我去商店里买啤酒,你要带一罐吗?”他就会回答,“不了,我自从1982年起就不喝酒了,那一次我在伊朗得了痢疾,哦兄弟,那时我可真是病得不轻……,”
又如有人问,“昨天晚上还有人被臭虫咬了吗?”他说,“臭虫,没有。但是1997年我在安哥拉,帐篷里钻进了一只毒蜘蛛。哦兄弟,我吃惊不小…… 。”
尽管有时可能是在找借口。他这次在外旅行已经有六个月了,而且在最近,他在中国的农村呆了七个星期,期间没有遇见一个能懂他说话的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独自一人,任何人会变得饶舌,而且社会交往的技能也会退化。
我立刻喜欢上了荷兰人亚历山大。他可能还要骑上两年才能到达澳大利亚的阿德莱德,但是他已经上了路,为的是到他朋友经营的农场去工作。他每天只骑30英里,还经常搭乘公共交通,他告诉我这些时我突然感到自己比他强,但是这种感觉持续时间并不长。他告诉我回到荷兰时,他骑上自己的跑车有时一天能骑220英里。这大大超过了我的能力,我不相信这是可能办到的。
次日我在撒马尔罕观光。城里的中心是雷吉斯坦广场,中世纪时这里是市场。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毕比汗清真寺,建于帖木儿大帝统治后期。帖木儿死于1405年,他在东方比在西方更享盛名。帖木儿带领成吉思汗的蒙古残部重新取得了胜利,攻入伊朗、伊拉克和印度北部。果不其然,他的后代莫卧尔帝国继续统治大片亚洲次大陆,直到这个帝国的最后一个朝代于1857年被英国废黜。
假如不是住在这家旅馆里,我在撒马尔罕还想多呆几天,但是我签证上的日期也不多了,我必须向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进发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和每一位朋友道了再见,包括那位大声发出烦人的日耳曼式牢骚的德国人,“也许我今天就乘飞机回德国,哦兄弟,从2003年到了危地马拉后,我还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疲劳过。”这么多年的羁旅也许走到了终点。
从撒马尔罕到塔什干一路上的地区,曾被俄国人称为不毛之地。所幸的是自从苏联人浇灌了此地的原野,把这里变成棉花基地,为苏维埃帝国生产国内使用的大部分棉花,现在这个地方不是那么荒凉了,
农田接着农田,一英里接着一英里,大地上现在是有些景物了。从自行车上看到的风景是这样的:棉花、棉花、棉花工厂、棉花、棉花、棉花、农人赶着驴子装着棉花、棉花、棉花。
有三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开始自言自语。“哦兄弟,这么多棉花,自从2009年到了乌兹别克斯坦之后,你就不会再对棉花很感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