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游记

骑手日记(28):令人恐惧和厌恶的塔什干(图文)

The bicycle diaries: fear and loathing in Tashkent
 
塔什干的街上几乎没有路牌
 
The bicycle diaries: fear and loathing in Tashkent
 
警戒总是很严
 
The bicycle diaries: fear and loathing in Tashkent

  柯苏大巴扎

  过去的一个星期沉闷乏味,令人头昏脑涨,把这些烂事说出来让你心烦实在有失公平。就这么一个开场白,能抓住读者眼球,让他们淌着口水想听更多吗?

  事实上,是我本人不太愿意把过去七天的事情再絮叨一遍。但是不这么做也不行,我想,我还是从听到一声响亮的口哨,两个警察朝我走来说起吧。

  “护照,护照……,”他们朝我大声吼叫。

  “你们会说英语吗?”当然不会,从他们的一脸蠢相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连自己的语言也不见得能说得很好。

  我赔上一个笑脸——这常常是我与官员打交道的最好办法——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像一个间谍。

  他们要查清,我在塔什干做些什么。实际上,就在此地,这个问题问得不错,我为什么还要赖在塔什干不走呢?

  简单的回答是,我到乌兹别克斯坦首都来,是为我余下的旅程办理签证。但是在世界的这一个角落,没有一件事情可以是简简单单的。

  在过去的七天里我到处奔走,总是迷失方向,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任何路牌。而且与之打交道的大使馆官僚们,他们的工作职责似乎就是使游客不可能访问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到最后,我的乌兹别克斯坦签证也要到期了。

  没有很多选择余地,我只能到城市的机场去,付80英镑把签证延长一个星期。在最终屈尊把我的事情办完以前,签证处的头让我在他的办公室门外等了五个小时。最后,在他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我强装笑脸又坐了一小会儿,直到有更重要的公事需要他去办。

  从这一幕小小的活剧可以看出,在一个极权社会里,怎样的人物才会得势。这个小头目穿着鳄鱼运动衫,长着粗壮的脖子和手臂,看起来是以洞穴人的法则在行事,在这个部门里他就是比别人更大,更下流。他的一名朋友,可能是他的弟弟,也是一样虚张声势,尽管比他要逊色了许多。

  然后来了一个腆着不相称啤酒肚的老鼠般的小个子,他脸部痉挛,每隔五秒钟就要向上翻一次白眼。小个子激动地跳着脚,向大家展示两张护照——一张是乌兹别克的,另一张是美国的,但是两张护照都属于同一个旅客。一个潜藏的违法份子被揪出来了,倒霉的家伙接下来要吃苦头了。

  人群边上静静地站着一位看上去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女人,她是小头目的翻译,神情紧张而疲惫。

  回到塔什干市中心,两名警察仍在大声嚷嚷。他们是来自乡下的男孩,穿上漂亮的制服,生杀大权在握,他们可以满足一下自己欺诈恐吓的天性。在这个星期里,我已经是第三次被他们拦下了,然而,从开始时见到他们的紧张,现在只剩下厌烦了。

  又是问我在塔什干做什么。

  “我在追猎无形太空猴,你们看见过吗?”

  “护照,把护照拿出来,签证,住在哪家旅馆?”

  “哦,太妙了,太空猴去了哪里?”

  “签证,签证,哪家旅馆,护照?”

  “这个问题很奇怪,但是你看见太空猴戴帽子了吗?”

  塔什干的警戒一直很严,但是这个星期更是如此。我来到这里时正遇上了塔什干建城2200周年,再加乌兹别克斯坦的独立日,尽管并没有看见人们很有庆祝的心情。

  1991年,该国的共产党头目伊斯兰姆.卡利莫夫(Islam Karimov)正式把乌兹别克斯坦从苏联分裂出来。从那时起,尽管每次选举都被国际社会认为不公,但是反恐战争的重要同盟者卡利莫夫仍牢牢掌握着政权。

  所有媒体都由国家强势控制,我没有看见过有一个人看报纸,街上到处是警察。在政府官员的车队驶过以前,警察们吹着哨子命令居民关上靠街的窗户,这些汽车的车窗都贴上了黑色的贴膜。每个红绿灯处都有一名警察,而在稀奇古怪,装饰华丽的地铁站,每个站台至少有两名警察。

  艺术装饰风格的地铁站有着水晶吊灯和大理石立柱,是城里少有的几个亮点之一。地铁站兼作为防核弹的庇护所,拍照是严格禁止的。

  另外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是柯苏巴扎,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乱七八糟的摊档一直摆到四周狭窄的街道上。在旧城中,每一件东西都是出卖的:有香味的大碗、色彩缤纷的蔬菜、大量的电器和假冒名牌服装。

  价钱相当便宜,在这儿也只能这样。我不知道这个城市四百万人口相应的统计数据,但是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两千八百万人口中,差不多有一半人口每天的消费只有1英镑。

  大巴扎里熙熙攘攘,极富亚洲情调,和不到一英里以外的新城相比,似乎完全不属于同一个国家。在新城里,前苏联时代宽阔的大街两边排列着名字陌生的银行,时尚的服饰店里出售真正的名牌,一件普通的阿迪达斯T恤要卖到70英镑。

  像所有的城市一样,这里有富人和穷人。但是在塔什干,富人几乎拥有一切,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东西。

  我明天就要离开塔什干了,我还没有办好所有的签证,但是我把这个难题朝后挪一挪。过了边界就是吉尔吉斯斯坦,那儿的官老爷们也不见得会好打交道,但是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再则,我已经忍耐不住要骑上我的自行车,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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