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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哥尼亚的极限挑战 Wenger Patagonian Expedition Race
第五天/第六天:从依莎贝尔海滩到自己所能到达的地方
120公里的徒步行走
“我每周训练30小时,但这不算是训练,只能说是玩。”丽娜?奥加亦提斯说。她28岁,加拿大人,加盟的是西班牙人的队伍,该队没人会说英语。她和队友只能用手势交流,但这并不够。队伍在前一路段的皮艇跋涉里宣布退出赛事。几乎一整个星期没睡觉,但她是队里生理反应最小的。他们的队长切玛里?布斯迪奥,途中因为过敏整个人肿得跟气球没两样,退出赛事后正在恢复。他掉了整整8公斤。
途中最美好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没有最美好的时刻,”布斯迪奥说,“满脑子都只想着吃东西和睡觉,和动物一样。”
于是禁不住想问:那谁让你来的?“和他们在一起开心,”他指着队友们。后来我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回答。他们并不是职业探险家,为了参加该赛事,他们向工作的地方请假,然后每天训练6个小时。
Forrest号驶进了贺龙尼莫运河口(Canal Jeronimo),绕过狭窄的维克汉德角(Fiordo Wickhand),终于到了麦哲伦海峡。通过GPS设备,我们得知英国人和法国人的队伍已经先后抵达第5个营地。接下来,他们得在布朗斯韦克半岛(Peninsula Brunswick)可怕的丛林里进行一场直接较量。等待他们的是120公里地狱般的考验:盘根错节的古老树根、枝丫,枯死横在前方的巨树,极度的潮湿,饥饿嗜血的虫豸。结束这段考验后,英国HH-Prunesco队的马克?韩福瑞回忆说,这段路程实在是“凶险”。
“说起来,这里已是南美大陆的夏季,但太平洋冰冷的风对这个细节置若罔闻,冰一样的风将寒冷送到骨头里,人不得不努力从记忆里搜索温暖。”路易斯?塞普尔维达(Luis Sepùlveda, 智利作家)在他的《巴塔哥尼亚快车》(Patagonia Express)一书里这样写道。
英法两队在丛林里较量时,智利人的队伍Trepass还在臭名昭着的麦哲伦海峡上划着皮艇。我从Forrest号上观望着,他们正吃力地划着浆,这海峡似乎要努力体现它最严酷的一面。不知道选手们此刻从哪里搜寻得到温暖的记忆,或许是出发前那顿真正的餐饭,但现在算起来也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记忆了。
Forrest号船长发出警报:前方有鲸鱼!而且是一对!它们正吞吐着巨大的水柱,向选手们靠近。这些正努力划桨冲锋破浪的人,疲累和忙碌,已经让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周围发生的一切。
我们驶过圣?伊内斯(Santa Ines)岛边的一块巨型冰山——因全球暖化它每年都有大幅度融化,最后停在弗洛沃角(Capo Froward)。时针指在凌晨2点。很显然,雨一直没停。身处丛林的英法两队,GPS无法正常发送信息,我们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第七天:弗洛沃角
火堆根本无法抵抗潮气。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来的年轻记者莱奥,向我提起了这个国家的历史创伤,“就算没经历过独裁的人,也能感受到成千上万受害者家属的泪水。他们甚至不知该去何处哭悼亲人,连个坟墓都没有。你们那里也被告知,阿连德(智利前总统,1973年9月11日死于智利军事政变)是自杀身亡的吗?”
然后他给我听智利Fulano乐队的《阿道尔夫和贝尼托,奥古斯托和托里比奥》这首特别的歌曲。我们于是举杯庆祝眼下所拥有的民主,没有酒,但是有马黛茶和速溶咖啡。
我们头顶上,是白色的、高高的海上十字架(Cruz de los mares)。它的存在与其说是神圣的象征,不如说只是一个简单的界碑,标明了世界大陆最南端的一个点。那将是本次挑战赛最终的目的地,英国的HH-Prunesco队在赛事开始后第7天晚上23点抵达这里。
获得冠军后,该队选手、英国石油工程师布鲁斯?敦坎感慨道,“这时我一辈子所做过最艰难的一件事。”他的双脚全部肿胀,整整一个星期连袜子都穿不上,但脸上却掩饰不住胜利后的灿烂笑容。他们一整个星期只睡了12个小时。最后的丛林徒步行走花去了他们两天半时间,其间他们只睡了2小时。“身体能达到的极限往往令人惊讶,但真正的意外是人的大脑:为了帮你减轻疲累,它会主动把你封锁起来。有时候我会在路途中突然回头,然后猛然看见一些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的队友。”
法国人的队伍Easy Implant第二天抵达。布鲁诺?雷伊(前文提到害痢疾的那位)因为体温过低,立即被送Punta Arenas市(南美大陆最南端的城市)的医院。医生们说,再晚一点就没救了。第三个抵达的是加拿大人的队伍Spirit Canada。
两天后,美国人的Calleva队抵达终点。他们整整失踪了48小时,这段时间内他们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的错:从西部海岸穿越布朗斯韦克半岛的丛林(即终点弗洛沃角所在半岛)。那边的丛林实在太稠密,也太难穿越,25个小时内仅仅前移了5公里。最后他们不得不背着背包跳入麦哲伦海峡。三天后,该队选手德鲁斯?樊利登上了回家的飞机,因刺骨海水而冻肿的双手仍未消胀,但他所请的假期已经结束。
一艘小渔船将我搭载到Punta Arenas市,整整8个小时,我坐在成堆运往日本的海带上,一边吃着煮熟的大螃蟹,感到十分开心。路易斯?赛布尔维达说得有道理,“在这里,探险不仅仍有可能,并且是最基本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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