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路

▲下山路

连起来的曲别针？嗯，差不多。你第一句话想说什么？哇，真牛B啊！或者：吓死宝宝了！

这就是珠峰路，今天我要爬过去！乌拉山，5200米，站在这里，世界上排名第一、第四、第五、第六、第十二高五峰连体近在目下。

你，是不是觉得很壮观？

早晨，吃过女主人早早起来做好的藏面，我和老赵就出发了。五公里后到达鲁鲁检查站，检查双证，又六公里到达珠峰路。

我和老赵就此别过。

▲晚上所住旅馆

▲旅馆二层顶

▲旅馆内部

他去岗嘎，也就是人们说的老定日。而我要踏上珠峰路，三天后才能到达岗嘎镇。自从拉萨出发，有伴的日子总共三天。

“这一别，恐怕就难见了。”我说。“这还不容易，我等你几天就有了。”骑友相见，惺惺相惜。

▲珠峰路0公里

▲珠峰路买票处

▲一些外国摩托手

去大厅办理入山手续，票价180。“我下次来再去珠峰。”老赵说。

但是，珠峰无限期封闭老赵已无缘大本营。十点，开始上山啦！

一条笔直的漆黑柏油小路伸向山脚，天地无限，一个人，象一只蚂蚁缓缓向山里爬去。有一丝孤寂，也有一些放松，一个人，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想唱就唱，这里就属于你。哼哼小曲，来点胡说八道的歌词，管它呢！

看似平路，实际时速也就三四迈。

▲前方就要爬山了

▲山脚下的村庄

▲山下的路

到达山脚下切村，开始要盘山啦！

天是瓦蓝色的，大山是黄色的，俯视远方，无限通透。阳光是毒辣的，照在身上象火烤，山风是凉的，吹在身上冷冰冰。

小曲哼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没有力气了。

左侧山峰，齐齐切下黑金钢似的石面，冷峻地注视眼前的一切，这是在外星球么？路，一盘，一盘，又一盘……

“河间府的啊？一个人？来，来，来，合个影……谢谢，谢谢！我们天津的啊，老乡……水够不？来，拿着，拿着……一路平安！“

又安静了，一个人，一座山。

抬头仰望，有一条狗在前两层路上，它在路上跑来跑去，有时直接穿越进入上一层路。

三个女子也在路上走着，时走时停。

那狗会不会不让我过去？一个小时后，我追上狗，狗只是回头打量了我一会，扭头跑了。

狗是三个女子带来的，三个女子背着编织袋子，边走，边停下来捡拾地上的饲料瓶子、垃圾。

她们停下直直地望着我，一个女子突然用汉语说："你真伟大！”

“不，你们才伟大！”

从村里徒步到山脚，十八公里的盘山路，5200米的海拔，背着垃圾袋，这就是她们每天的生活。当你看到她们的时候，你没有理由不感动！

“我为你们拍张相片吧！”“不要，不要！”她们低头羞涩地用胳膊挡住脸。

天与地交接，干净利索，一个虚幻的世界。

呼吸越来越重，腿越来越软，路越来越陡，阳光越来越毒。开始哼小曲的那劲头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弯，就想停下来，睡觉。

不要停，不要停，再蹬二十圈，不，再蹬十圈吧，不……喝口水总可以吧？

停下来，喝口水!

走……

还想喝口水……

唉，一分钟前不是刚喝了吗？

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下午三点，终于到达5200米的乌拉山垭口。

一个老人坐在垭口拐弯处，一个妇女一个孩子在旁边站着，我放下车子，挨着老者坐了下去。

“你带钱了没有？”这是我听懂老人唯一的汉语。然后我们就坐着谁也不吭声，妇女和孩子在旁边直勾勾地望着我。

坐了十分钟，起身出发。拐过弯，一排雪山一下子出现在眼前。

这里一个观景台，但前面不远有几个摩托手在路边拍照，我想在那里拍。

“珠峰出来了，还不下车拍照？”背后，一个藏族汉子冲我喊。

珠峰，就那么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与它同时出现的，还有另外几座山峰。

“不能随便扔垃圾！”一个藏族汉子走了过来，拾起地上的食品袋。

“不是我们扔的。”一个摩托手说。

汉子脸上明显不快。

“你们真不容易，在这么高的山上，刚才还遇到三个女的在路上拾垃圾，真不容易啊！”

不远处有一个男子听到我说话，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谢谢你理解，谢谢你理解！来来，上上面去拍照！”

观景台上，一个男子正躺地上睡觉。蓝天白地，非常壮观。

我准备走时，睡觉的男子起来了。“你这裤子给我行吗？”

“对不起，不行啊，我还有好几千里地呢……你们买不到吗？……”

“买不到。”

“来，把你的地址写给我……”

后来两三个月，陆续有人把衣服寄到这里。连续下了几个弯，又到一观景台。几个拿着狼牙饰品的妇女围了过来。“你这水壶给我行吗？”

“不行啊，冰天雪地，我路上要用啊！”

“你带了几个手机？”

“一个啊。”

“我不信……你把手机卖给我行不？”

“卖给你我路上怎么办？”

登上观景台，五彩经幡喇喇作响，

前面五座雪山一字排开，互不相让，看不出哪个高，哪个矮。珠穆朗玛峰，8844米，世界排名第一，洛子峰，8516米，世界排名第四，马卡鲁峰，8463米，排名第五，卓奥友峰，8201米，排名第六，希夏邦马峰，8012米，排名十二，唯一一座完全在中国境内的超8000米雪山。

很多人来过，但没有见过这阵势，这壮观的场面，只有有运气的人才可以看到。

晴空万里，虽有云旗，但那雪山顶，何曾有过片刻安静？象看了一场大舞台剧，心满意足下山而去。

盘山路短促密集，脑子不敢有丝毫松懈，不时停下来，仰望，俯观，纯净的彻底。

云影落在一盘盘的路上，缓缓的流动。刚才的路已进入云端，人车依然在往下沉，似乎已结束，又忽然一圈圈转了起来。

身体与空间融合，渗透到云端、蓝天、起伏的山峦，登山时的劳累、无助一下子散开。

飘飘忽忽无影无踪。越降，阴影越重，渐渐，雪山不见了，周围渐露狰狞。

头顶也簌簌作响，有碎石滑落。空间越来越小，四围大山把要人挤压进去。

路切着山石钭向下顶住了前面的一处绝壁，一拐，露出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头顶黑色的石屑哗啦啦响着，猛吸一口气，向前冲去。

一下子进入黑暗中。

洞口却明亮，一出洞，却豁然开阔美丽起来。只是突然卷起的风差点把我吹倒，身体又痛苦起来。

到达扎西宗，原计划住在这里，但这里离巴松不到十公里，天气尚早，如果去那里，明天，就可以减轻负担。

走着走着就后悔了，风肆虐，脸上的肉都被吹得抖动起来，骑一骑，推一推太阳被山挡住了，寒风刺骨。

本计划半个小时的路，足足走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达巴松。

小张在日喀则修好车子坐车回到拉孜，比我晚了一天，因为年轻，正急匆匆赶路，预计晚上可追上我。因为他想搭帐篷，于是路上我也一直找露宿的地方，羊圈很多，但小盛不下两顶帐篷，况身体已累到近虚脱，所以一直走到巴松乡里。

一旅馆住下，床位35，与小张商议，小张让打价，降到30，打电话小张还不同意，于是我一个人住下。直到很晚小张才到巴松不远的地方，找一羊圈搭了帐篷，夜间，有狗去探视他，吓他一跳。

躺在二楼的房间床上，脑子里晃动着白天的情景，一狗拱门进来，在床边望了我一会，出去，一会，再进来，来来回回，我抚抚它，它也似乎是来安慰我。

人们都跟店主叫妈妈，也只有她会说几句汉语。晚上一碗鸡蛋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有几个男人坐在厅里，因语言不通，也不能交流。后来来了一个年轻人，他是日喀则旅游局的，陕西人，在这里驻村，还有两个月就一年了，就可以回去了。我们谈了很多，也很深。

因太过劳累，十一点多，回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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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Sylv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