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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径直杀入这场Gravel比赛 Lost and Found纪实
几周前我把我的钱包弄丢了。我并没有拜求上帝的赐福帮我把它找回来,我十分确定我在停车场把我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扔到后座上的时候,我的钱包被带了出来然后丢了。上帝这种东西我真没兴趣。
如果你想听一些很囧的故事来开心一下,那这篇故事也许不适合你。这篇更多是关于一个成年人如何在一场65英里(约105公里)的Gravel比赛中,径直杀入,英勇完成。另外多说一句,全文5000余字,建议收藏了慢慢看。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停车场,找到泊车员的办公室,想找一找我的钱包。
“嗨,我昨天在这儿把我的钱包弄丢了。”
“那你可够倒霉的。那个钱包长啥样?”
“是一只90年代的布钱包,灰色的,上面有一个Windsurfing Hawaii的Logo。里面有身份证和一些别的卡,上面有我的名字。还有四十美元。” 我的钱包很扁,这样比较容易装进骑行服后面的口袋里。对了,我还搜集了一些Sketchy Trails的贴纸放在里面。我真的想把它找回来。
“我去看一下失物招领处(Lost and Found)有没有。”
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焦虑感突然袭来。我再也没心情关心我的钱包了。Lost and Found(比赛名,同英文“失物招领”)比赛要开始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训练,更糟的是,我要开车八九个小时才能到那儿。外面现在还下雨了,前阵子雪也是刚停。
然后,我还不小心扭伤了我的手指头,因为我之前一激动给了大石头路和我的Gravel自行车一个“high five”。这是一台耦合的钢架Rock Lobster,涂装是RAL5024,灵感来自于涂鸦墙和Paul Saddoff(Rock Lobster的创始人)的百科全书一样的记忆力。这个涂装是我还在骑公路那会儿设计的,那时候我还很纯粹地爱着公路,对山地骑行还很陌生——那会儿还用的吊刹呢。
话说回来,我已经开始赛前焦虑了。我该带着我的小XC去吗?我该带哪台车呢?我到底要带哪台车啊啊啊?
这个磨人的问题一直在我脑袋里转,我都快忘了眼前的急事了,我可是丢了钱包的人呀,我正在想办法找回我的钱包呢喂。那么,我到底该带哪台车去比赛呢?
直到泊车员小哥跟我说:“钱包不在这里。我如果是你,我会选择报警。”
这个时候我正在努力地筛选我预备好的不去骑车的借口,就好像有很多小钩子,可以把我的借口们挂起来,然后一个一个进行演练。
二月份的时候,我和朋友一起报名了65英里(约105km)组的Lost and Found Gravel比赛,现在我正在找借口逃掉。
听起来很扯对不对,可是谁还没经历过这样的时候呢,在这种关头上,容易一件一件地在心里数着去参加比赛的所有不好的可能性。递进法则说明,所有这些带有“如果……该怎么办”意义的消极想法,会慢慢累积成不详的预兆或感觉,最终让自己不解地想: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与其走到这一步,不如让这些滚雪球一样的焦虑,都藏进安全区里不要出来,先度过这一天再说,就好像一切都很平常一样,就好像我还没有意识到,离比赛只有一周半的时间了。
而我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只骑了30英里(约48公里)的自行车,甚至有可能更少。又或许,唯一真正的理由是,其实我很怕搞砸本应该很好玩的事情。谁知道呢。
我释然了一点,然后又经历了无法释然的抓狂的内心挣扎,最终,还是怂着去骑车了。然后,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再也没有找到我的钱包。
我知道你们最关心啥。我最后带了这台Rock Lobster。我喜欢这台车,明智的选择对吗?我朋友决定和我带同一款车去,她的车还是梁变的。她使命感傍身地去参加这场比赛,压力山大。估计我们会一起在同一时间冲出起跑线,再一起在同一时间冲过终点线吧。因为对全程的路况不熟悉,我们决定组成2人小分队,在途中互相陪伴。
是时候向着大山出发了,这大概是你唯一可以发现一些小美好的地方吧。
▲避震座杆安排一下?
▲避震把立安排一下?
早上6:13出发,很准时哦?只比计划的6:00晚了13分钟。
风吹动着蓝色的草原,像是踩着柔和的节奏在舞蹈。橡树们点缀着这金色的田野。加利福尼亚中心地带的田地,配上些微的南部气氛,你很快就能想象到周末的比赛场景了。
101号公路上,在SLO和Santa Cruz之间的某段地方,有很多油井打乱了我的开车勿扰模式。我可是需要连续开车9个小时的啊,偷懒一下也不行。
可是这片草地上的每一个钢铁骨架的油井,都好像不停地在向我们眨眼鞠躬,好像在说:“看着我的眼睛,这儿就是这个样子,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我虚伪地稍稍用力踩了踩油门,好快点回到可以让我开启勿扰模式的大山里。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应该盯着这些不太舒服的钢筋久一点,好让自己改变一些什么。
很快,我们遇到了加利福尼亚的引水渠,看着这些无辜的水被引流到本不属于它们的地方,在路上被过度盐渍。以及在不远处某个地方,一个小喷头向外喷射着白色粉末,穿过高速公路,洒在农田上。
无助地看着这些没有必要的农业作业行为,影响着我们健康,排放出那么多二氧化碳,我就有点儿打抱不平了。我内心里那点儿精神错乱的无政府主义好像也开始说得过去了。
上帝啊,即使我们已经确切地知道哪些是对的,但依然还是要做这么多错的事情吗。
回到自行车上。
下午5点20的时候,我们开过内华达山脉,然后来到了我们的营地。它在河边上,隔壁是一些不认识的人。一个骑Calfee的家伙走过来,仔细端详了我的车。
我依然对我选的车有点儿不自信,我问他:“你觉得我的车哪里好,又有什么缺点?”我心里想的是我好后悔我没有装碟刹。
“缺点?你说在一台Rock Lobster上面找缺点?这是真正的艺术品好吗。干净,纯粹,永恒的艺术!”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们之所以能够在这里遇见,都是因为我们对自行车的共同热爱,共同的眼光和喜好,才会加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来,努力骑车,度过那么多美好、痛苦、兴奋,还有自我怀疑的时刻。
在营地附近徘徊着,看着周围的景象,脑子里想着要去洗手间。我们走向了Radavist的John Satson。他在内心里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用自行车做媒介工具,去传播他迸发出的想法和很多好的灵感。
他是特别容易交往的,在州际公园放无人机拍摄的时候,就跟你没有距离感地开搞怪的玩笑。北卡罗莱纳州有很多像他一样非常好客的南方人,他们会为自己营地的邻居们准备晚餐,不管你是谁。
我们走向他,在喝着他给我们泡的茶的间隙,他带我们参观了他的车的最新改装——一块太阳能电池板,为冷却机充电,还有挡风玻璃顶赏的这盏琥珀色的灯。
“当我开着这样的车,就连我停下来的时候,世界都沐浴在紫色的色调中。”他又重新发动了车,我紧盯着它。有点儿眩晕,接下来的10分钟,我都能从天上看见28个闪着紫色光的小圆点。他真的很特别。
比赛当天早上,预报说晴天而且顺风的。醒来后我发动了我的车,煮了一些咖啡。我太爱这些风味浓郁的黑色饮料了,虽然这“烧焦型”风味可能有一点不友好,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用爱乐压做了四杯咖啡,然后上了厕所,在咖啡因让我的大脑变活跃之前,准备好来一场未知的骑行探险——这是我的第一场Gravel比赛,我对整个比赛一无所知:海拔、路线、还有天气条件。
没有经过目的性的训练,也不知道我的橡胶密封轮胎,在一年前从一个加油站的压气机充了气后,现在还剩下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一个伙计陪着我,我们是并肩作战。
很快我意识到,我和我的伙伴真的是完全结伴的。而大多数人注册这种比赛,是为了情怀或者个人成就,去大山里找到真正的心灵释放。
以前在公路比赛的时候,因为我骑的是手工车,总是不自然地会担心别人的想法。但是这次这一路,大家都不会过多评价你的车,不会在意你骑得有多快,他们在意的是,和你交谈是否开心,是不是能够有动力继续踩下去,是你是否用真心热忱地在与大家交谈。
就在比赛之前,我又要上厕所,这一次便盆里的便便都快满了,好吓人,但是我不得不将就,在蹲下去之前默念了几句圣母玛利亚万福,才得以完成。在比赛开始之前上完了第二次厕所的感觉太棒了!
比赛的枪声响了!好多人啊!在路程的前一半,比赛都进行得很随意。我和我的伙伴挤在人群中间,同时冲过了起点的记时线。
轮胎压着石头的声音好微妙,我能感觉到车子在发黏的泥路上震动着,心里无比爽快。队伍里有人开始争着往前冲,我们两个决定就用自己的速度骑。
我们的目标是:像打太极一样佛系骑车,保持稳定,保留体力,让那些先发力的人发力去,等他们累得骑不动的关键时刻,再释放我们的能量。
我轻松地爬上了第一个上坡,埋没在了画风奇特的车队中,可能是我佛系过头了吧。车队像一群游客一样挤在一起连成一条线,缓慢地在回转的弯道上移动着,真是……
这条路线完美地混合了泥路和一些碎石路,当疙瘩轮胎压过松散的碎石子路时,它不会像土路一样激起飞扬的尘土。骑完泥路后呢,泥巴塞在了轮胎纹路里,让我想起了环比利时——我唯一心心念念的,想要全力以赴的比赛,尽管我从没有亲自去环过。
这场比赛的每一段艰难的部分结束后,都会迎来美丽宽阔的视野,只有远处的树和山,甚至连电线杆都没有。
地形又开始变陡了。在第一个补给点的时候,有一部分的我感觉到很满足,还有另一部分的我,觉得也许我可以转到35英里短程组。你们在骑车的时候有没有一样的想法?
当然我并没有大声讲出来,毕竟我已经参加了65英里组,我也不想破坏大家的士气以及要完成比赛的信心。
当我们骑过第一个大下坡时,转角处刚好遇到短程组经过。Hunter在我耳边提醒我说: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要走完!
接下来的每一个补给点,我都是数着骑过来的。一开始,这些断断续续的短目标还好说,还充满希望,而且旁边都是熟悉的面孔。
大概到一半路程的时候,那种想要深入野外,在山里的土路上上下下骑行的热情开始渐渐消失。我不确定我要如何对付接下来的另一半路程,我的背特别僵硬,我已经连续骑了三个小时,而且在这个时候,我因为左手指受伤很痛,需要用右手伸过来去拨我的左手指拨。
我之前坚定的信念已经开始动摇了,本来想好的“尽管骑就对了”,也开始被内心这个邪恶的小精灵质疑:“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再骑几个小时吗?”
我和朋友一起,我们无声地互相帮助彼此战胜了每一次微小的恐惧,到达每一个目的地。当我们骑过30英里(约48km)的补给站,前方就是碎石子路,延伸着穿过宽广的农田,我们意识到大多数的爬升路段都已经完成了。
就在这个幸福的时刻,我们遇到了“John Denver ”跟我们一起骑。我们没来的及认识一下在我们身边一起骑车的这位朋友,或许是个扫把星呢,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一起唱起了歌。
“ Gravel Roads,take us home to where we belong……blah blah blah take me home oh Gravel roads.” (原唱John Denver-Country Road ) 这是我们骑到魔鬼般的满地松针之前的,自我释放的短暂性自嗨。
在45英里(约72km)左右的时候,我们即将穿过一片松林,有三个104英里(约167km)组的男生路过我们,其中一个冲着我喊到:“长得很漂亮嘛小妞儿!”
这种人真讨厌啊,以及,这样的人总是很自以为是,好像在质疑一个漂亮姑娘为什么在户外跟一群大男人一样的野。
如果他经过的是一个跟我们骑的一样快的,看起来很帅的男生,还会讲这个话吗?肯定不会吧。“你看起来也很……棒啊,哥们儿。”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礼貌地喊了回去,没有用我在心里念叨的骂人的话。
最后一个补给点让我想起了北卡罗莱那州,在那里,酸黄瓜汁在你认为它是一种食物之前,就已经是一种食物了,威士忌只提供给那些又老又脾气暴躁的人。
现在,生活条件变好了,乳酪这样的东西登上了大家追捧食物的金字塔尖,酸黄瓜汁和威士忌的搭配反而成了在Gravel骑行者中非常流行的主要补给。这些液体里面蕴含神奇的修复能量,可以重新振奋消沉的意志,消除内心的怨气。
比赛的最后一段路,我们依然在一起骑。从这里开始到终点线,海拔急剧下降,我们开心的要死,同时也是被这份珍贵的友谊所打动。一路上我们都是互相鼓励着,拉扯着才完成这份体能和意志的挑战。
当我们终于到达地面的时候,我们换小档,不慌不忙地向不远处的终点骑去。就像我们约定好的,我们同一时间骑过了终点线,竟然觉得精力充沛。
穿着我最爱的骑行裤坐回了草地上,喝着苹果苏打,吃着美味的食物,听着激动人心的Midwestern sky和弦,沉浸其中。
Gravel的美好在我脑海里快速飘过: 不拘泥于任何路面,那些振奋人心的肾上腺素,欢乐,友谊,还有将拥有共同爱好的大伙儿聚集其来的,包容、友好、有爱的大家庭。
责任编辑:Fun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