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骑行第十二天（革布村－雾水村）

2009年08月02日

21.33km,4h57min

大叔家。 

好像是马鞍。
 

小卖部的最后两瓶水。
 

酥油茶，一碗一碗地添。 

远观大叔家。
 

大叔孙子身上挂的辟邪之物，猴子手。

　　早上起来，大叔又是一阵忙活，给我们做了米饭，我忘记是什么菜了，只记得大叔吃的是青稞面，而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也不上桌，想到这里，这香喷喷的米饭有点难以下咽。大家很自觉地都只吃了一碗米饭，就搁下碗筷，若是平时，肯定是三碗嫌少的。

　　饭后大家开始商议怎么报答大叔，毕竟昨天在翻山时大叔帮我们推车等于救了我们一命，而黑夜中收留我们给我们米饭吃又是恩德。大家都不想给钱，觉得直接给钱会亵渎了这样一份纯粹的帮助，于是我们一起去了小卖部。在小卖部坐着的正是昨天帮我推车的小伙子！他还戴着我送给他的帽子！我很又再见他，感觉合照一张。

　　小卖部的东西很少，并且很多过期的，有些饮料甚至是2006年的，可能他们并没有“保质期”这一个概念吧。东西也比较贵，一瓶油要50元，可是想想要运进来真是不容易呢，我们选的东西都是些生活用品，比较实用，希望大叔能喜欢：）。

　　吃完饭后我们把东西收拾好，来到小卖部前面等，这里是经过革布村的必经之路。九点多的时候，大叔和我们说，人来了！分开的队伍又联系上了，大家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彼此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情景，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上路了。

　　我们向大叔打听之后的路的时候，他说，翻过这座山就好走了！当地人翻这座山要一个小时，你们两个小时就可以了！之后的路很好，是公路，能走摩托车！

　　打听来的情况让我很开心，尤其是能走摩托车这条信息，很大地振奋了我。结果事实证明……大叔高估了我们，我们大概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车推上那个变态坡……那条在大叔眼中是公路的路……在我们看来依旧险峻无比……不过的确是比昨天的好很多了，如果说昨天的路钢丝绳，那么今天的路就是独木桥。推车上坡的过程依旧是艰辛的。

出村便是坡。

这张照片看来，坡度很大。

总有险峻处。

B同学，加油。

　　出发没多久Y就哭了，这是这次旅行我第一次看见她哭，问她这么了，她总是说没事，Y和Z细声地安慰着，我有些手足无措，让队里其他人去问问，大家都说不要问，过了就好了。

　　Y很倔强地一个人推车走了，非常快，而我们先到了革布的五个人彼此互相推车，就远远地落后了，看着他们三人在前面，感觉很微妙，大家好像有些在斗气，三个人和五个人间蔓延着一种微妙的情绪。L是队长，我本期待着他能解释下他们昨天为什么会落后那么多，可是他没有，也不说话。

　　花了很长时间推车上了坡后，已经将近十二点，我们五个人在一处缓一些的地方吃午饭休息，我已经面临着断粮断水的局面了：我的大白兔糖、香肠已经全部分给了小孩，自己一颗都没剩；大理买的士力架大概还有十来块，被我当作是救命粮一直很珍惜地存着，不舍得吃；压缩饼干快没了只剩下一块了；水是在大叔家装的，是混浊的黄泥水，只有一壶。

　　我并没有很多户外经验，同样的，我根本没有极限生存的经验，可是经过昨天，我开始明白了一些道理，我很怕，我怕什么呢？我怕不小心就掉下悬崖死无葬身之地，我怕没水没粮食，饿死。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我开始运用脑袋里所有能用上的知识，不管这些行动是对是错，我在用我的本能来对抗这种环境，我自己在救自己：那一壶水我非常珍惜地喝，在水只有一瓶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补给的时候，我很少喝水，实在渴得不行的时候就抿一水在口里，很珍惜地含很久才下去；干粮绝对不因为饿就一口气吃光，而是无论如何都留着最后一份——后面一路我都是这样的，导致我到拉萨后还翻出一个珍藏着没吃掉的大饼……

　　F给了我一块压缩饼干，我吃了半块中的半块，剩下的包好收起来，还有半块，我拿着去找了B。B的情绪很差，他不吃东西也不喝水，就躲在远远的地方看手机，我把半块压缩饼干塞B手里，告诉他，一定要吃下去，不能不吃东西。B说没水了，我说我那里还有一瓶，没有喝过呢，我可以可以给半瓶你。

　　B不说话，就看着手机，眼泪啪嗒地掉，我偷偷瞄了一眼，看到显示的是他女朋友的照片，我知道他在想他女朋友了，从察瓦龙开始就完全没有信号了，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我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没有告诉家里人，B也没有料到，估计也没有和女朋友打声招呼吧。可能担心得都急了呢。没有办法联系外界，可是在这里又非常难受，身体和精神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B不过是一个90的小屁孩，在这种绝境里哭着想女朋友。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把水拧开塞他手里，压缩饼干撕开也放他手里，开始唠唠叨叨：

　　“当初我买车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我能骑单车去西藏，我那时候实在太难受了，难受得觉得自己会疯掉，我只是想找件事情来转移自己注意力。”

　　“后来我真的开心起来，走出了困境。有时候看着前面的大山大水，我会觉得自己在苦恼什么呢，我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我一直和自己说，如果我这样的苦我都能坚持下来，我以后还有什么苦不能吃呢？”

　　“我知道你这次出来的动机和我不同，你只是因为单纯想跟着L出来玩，根本没有想到险，这么苦。”

　　“我们现在已经是这么个情况了，昨天那么难的都走过来了，还要坚持多几天，就能出去了，你就能和你女朋友联系了，所以，为了你女朋友，你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吃下去，你才有力气走下去。”

　　“是个男人就把这些都吃掉！”

　　B同学抹了一把脸，拿起水壶股的咕咚咕咚就倒，我的那个心疼啊~~~要知道我整个上午才喝了几口水呢~~不过看着他吃东西的那股狠劲，我就放心了，知道我说的起了作用，我走开，给B一个人安静的空间。F说我心态很好，看不出呢。我说没有办法呢，谁叫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就是那种平时看不出什么，可是到绝境，被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自己就会狠起来，像一只猫一样竖起全身的毛，拱起身子做好战斗的准备，有不顾一切的气概。所以从小到大我都能在别人不看好我的时候，我偏要做好，在别人觉得我会放弃的时候，我偏不不放弃，在别人觉得我会跨的时候，我偏不垮！

　　平时都是别人来鼓励我，而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嘻嘻哈哈还可以鼓励别人，自己都觉得好笑。

　　吃了点压缩饼干后，继续往前推，见到在拐角处的L三人，经过的时候大家都没说话，我觉得还是在斗气，后来截住了L，让他把昨天的事情说清楚不然这样子不好，L居然说他们昨晚如何吃好睡好经历丰富，我有些生气。后来才搞清楚，早上他们一大早赶过来的时候，我们兴高采烈说了在大叔在吃米饭吃松茸刺激了他们，觉得我们在炫耀。

　　可能是我无法理解吧，这样的事有什么好生气的，作罢。

小维，你好。

抬头一望，石头好像会随时掉下来。

好累，我也想睡觉。
 

前路险峻，回首却是大好河山。

　　山的那头依然是山，在拐弯时回头，却看见自己来时的路，那座海拔3800的山口、黄色的青稞田、留便条的村子、革布村都能一眼望到。一切都那么小，渺小，那座山口好矮哦，那时很大一片让人惊艳的青稞田不过指甲大小，走过的路就像最细小的棉线，村子与村子间的距离真短，短得好像在天空上跨一大步就能回到昨天花了一天时间才翻过的山口，可是谁想到这么一副光景，花尽了我们所有的力气，惊吓了所有人的心，甚至让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想起自己的2008年，经历的时候那真是糟糕呢，吃个饭都能无声无息滴几滴眼泪在碗里，可是当我站在2009年的西藏路上，回想自己的2008年，觉得那些都是小事，算什么呢，都已经过了。

　　对啊，有什么呢？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的，犹如此时此刻我站在山峦之上，回望昨天自己走过的路，所有不过化为三个字：

　　“可真美。”

山川。

走了很远，回头依旧能望见那一点黄的青稞田。 

　　经过中午那顿唠叨，我与B之间更显默契，今天的路，的确比昨天好，有些能骑，有些不能骑，险处我们就相互提醒小心，在拐弯或者急下坡、上坡的时候我都要推，而B可以骑，他总是不肯超过我，就算他敢骑也宁愿下来推，然后嘲笑我胆小，在风景好的时候，我就把他叫到前面去，说：“你骑，我给你拍照。”然后这家伙就乖乖跑到前面去，嘿嘿。

Z同学，一口气喝掉大半瓶啊。

　　在炎炎烈日下走了很久，远远地看见青稞田，我和B几乎高兴得要疯掉，有村子，也许就有小卖部！就有补给！就有水和干粮 了！！龟速马上变神速。入村的路泥泞不堪，我不得不下车推，男生们一拥而上，毫无留情地超过我，好似鬼子进村饿狼扑羊，只留下我的大喊：“留点东西给我~~~”

　　等我穿越泥泞的村路赶到小卖部的时候，三个男生的头正往一个小小的窗口里挤来挤去，然后一脸满足地抱着可乐啊僞红牛杂七杂八的东西探出口来，我赶紧把B同学扯出来，也把头伸进去窗子：“给我这个，我要那个，这个给我两份……”

　　半瓶雪碧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才缓过劲：“渴死我了！！！！！！”

　　满足地坐在路边， 像个乞丐一样接受村子里的人的目光检阅，顿时觉得自己是个乞丐，B真的拿出一毛钱塞我手里……大姐我只值一毛钱啊~~~~~泪~~~~

　　出村又是一个很陡峭的坡，毒辣辣的太阳把我晒焉了，看着坡就不想动，这时后面来了个帅哥，笑着看我，做了一个推的手势，我懂了，马上乐呵呵的把车子交给他，又有人帮我推车了~开心啊~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临走时我把刚买的一瓶饮料送给了帅哥，等帅哥走远了，B告诉我，你送什么饮料，那饮料就他家卖的！

　　我看着帅哥的背影用眼神哭诉着：“把饮料还给我……”

　　帅哥没接收到我的眼波，带着那瓶我在他家买的又还给他的饮料跑了。

　　下午的路依旧是推的多，能骑的少，很多地方是因为坡度太大了要两个人推。与昨天相比的是今天的毒太阳，缺水严重，意志力几近崩溃。摔跤两次。其中艰辛难以描述，可是有了昨天的对比，马上觉得今天真是幸福，最起码不用把心悬在嗓子眼上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滑下去见了马克思。

　　果然是要吃过苦的才知道不苦的有多幸福。

　　累了就不去望前面的路，回首总有美丽的风景，看自己走过的路，觉得一阵轻松和愉快。


回首，很美。

刚刚休息的村子又慢慢远去……

路有饿死骨。纯粹是因为没有见过拍下来好玩的。

　　在一处休息的地方，所有人都超过了我，只剩下我和B在后面慢慢推。说实话，我很怕和B两个人落在后面，尤其在这种地方。我记得上一次落后是在察瓦龙到革布翻那座3800的山的时候，只有我和B在后面，我也很害怕。为什么害怕呢，可能是因为亲爱的B同学没带气筒吧，我老担心爆胎了他没法补。

　　有时候B同学可嚣张了，他老说，我不理你了，我先走了，丢下你一个人好不好？我嘴硬，总是回答：好啊，你走啊，我巴不得你走，我才不要和你一起骑，我才不要理你了。其实心里认定了B同学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B总是不离不弃地在我身边，我慢得像蜗牛，他也不会催我，就和我说：“你推我也陪你推。”

　　很多地方他明明可以骑，可以骑到前面再等我，可他就不，宁愿推，一定会在我身后，绝对不会超过我，有时候觉得挺内疚的，这种内疚有时候在巨大的压力下就变成了一种很消极的情绪，有时候我心里非常绝望，觉得自己不行了，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好想放弃的时候，我会很凶地和他说：“你不要管我了！你走！我不要和你一起骑！我不要拖累你！”

　　B总是很干脆地答：“不好。”

　　在此对亲爱的B同学道歉，我老是凶你，哈哈，谁叫你赶都赶不走呢。

　　大概下午五点多，我们终于绕到这里，照片里，肉眼可见的有五个村子，看着很近，其实就算要到最近的那个村子，也要一两个小时。大概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我们一行七人走到了一条相似的分岔路，我们遇上麻烦了。

　　C单飞很久了，大概下午开始就完全没有见到过他了。可是我们没有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无法充电和没有信号，对讲机依旧无法工作，手机依旧作废。等到达这条一上一下的岔路时，我们迷茫了，路中央有一个大石头，我们研究后觉得可能是C做的路标，可是这个路标指向很模糊，让人摸不清头脑：这到底是指上面那条路还是下面那条路？男生分开两路去探路，留下我和Y，我们聊了一下，终于把昨天遗留到今天的问题解决了下，Y说她是因为一大早赶到革布，还没喘过气，就听到我们兴高采烈地说昨晚的奇遇，她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不珍惜时间早些出发，而在那里互相“攀比”呢？

　　我解释说是因为大家分开了两路，我们前面完全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很担心，可能有些话说过了吧。

　　男生们回来了，说两条路都差不多，真不知道走哪条，在岔道口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路人经过，无法问路，时间逼近七点，L、F、X三个男生选择了下面那条路，下面那条路好像有马铃铛声，Y、Z跟着下去了，B还在上面那条路，我把B喊了下来，当时我和B都非常不同意走下面那条路，一是我觉得下面那条路是通往下面的村庄，明天要翻山，我们要找的拉中村不会是在谷底的，二是在前面遇见牵马人，他的手势告诉我们：“拉中村，在里面，在里面，要拐进去。”我觉得上面那条路会是拐进去的大路。可是大家都走下去了，不可能回头的了，服从大部队，我们也走了下面那条路。

　　后来L和我们解释是说当时天色已暗，他们决定选择最快的路找到住宿，下面的那条路应该是通往谷底的村子，下山的路，总是最快的。

　　两条宽窄相似的路，我们走了下面那条路，可是下面那条路，越走越窄，越走越不对劲。可是没有办法了，回头看看上面，坡度极大，我们海拔下降极快，海拔落差可能有800-1000米（不知道我的概念正不正确，我实在是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骤降的海拔让膝盖负荷极大，仔细想想，我的膝盖大概就是这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越往下，大家的脸色就越不好，都不说话，Y、B和我落在后面，B心情很差，加上路况极差，不止一次地和我说，想把车扔了，明天找车出去，没有车，找马也行，反正他不想骑了，真的很想很想扔车，什么都不要了，居然走了这么一条路。

　　我心里何尝不是难受呢，可是又能怎样？我是绝对不会扔车的，我死也要死到拉萨。

　　在落后的时间里，我们三个人讲了很多话，有关队伍有关进藏有关车协，记忆太模糊，一时记不清楚，只记得我想起了出发前来送我的广金车协的伙伴们，有十来个人呢，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来送我，很感动，我们车协才成立不久，我是进藏的第一个人，我一定好好学习吸取更多的经验回去给他们，我就是这样的想法。

　　不知不觉就要谷底了，不知不觉见到了大路，不知不觉天黑了。见到大路我犹豫了一会，在一个三岔路口做了一个很惊人的决定：扔车。

　　我的判断是，这个三叉路口很大，是条大路，一条往下，两条往上，在刚刚在高处看这里只有一条大路，我有90%的肯定，明天若要从村子出来回到上面，那么一定会回到这个三岔路口。我的体力已经全部消耗光了，疲惫不堪，既然我判断明天一定会回到这个路口，那么我为什么不把车放这里，省去明天再推回来的力气？

　　毕竟我毫无经验，男生们都已经推车下去了，时间无多，我犹豫了一下，和Y大概说了一下，决定还是赌一把，就算不是走这条路，大不了我明早早起来推空车，会轻松很多。两人拆行李，锁车，背包往下走。

　　下面又是一个岔路口，居然有修路工，左岔路男生们探了后向我们摇手，示意不是这条路，我与B走向右岔路，见到村子，见到赶羊回去的姑娘，确定这是村口，等待男生们。

　　等到人齐了后聚集在村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此时此刻的我们，精疲力尽，断水缺粮，一片迷茫，此时最迫切需要解决两个问题：

　　可不可以借宿？有没有小卖部？

　　遇见两个村妇，她们只能听懂简单的汉语的，经过交流大概明白了这个村子没有小卖部，她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不能给我们借宿。

　　听到无法借宿，大家都开始急躁了，开始无法控制情绪，有小摩擦，电筒拿出来，分头去找村民。

　　我坐在村口的原木上无法动弹，天色全黑，全身酸痛，铺天盖地的狗吠，头深深埋进双臂间，脑袋无法想任何事情，只觉得累，从未如此累过，那种累是带着疲倦的痛，在深深夜色中侵入骨髓，谈不上害怕了，谈不上哭泣了，我好累，我只想躺下，我真的极限又极限，我真的只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

　　昨天又这样，今天又这样。

　　等了不知多久，B带来好消息：找到住宿了！

　　大家的情绪开始高昂了，马上推车，我与Y只有行李，显得轻松很多，穿过黑暗的树丛，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一栋大房子，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倒了茶水很狠灌了半瓶。我们在女人的热情招待中拘谨地坐下，昏暗的烛光下酥油茶一碗又一碗地添上，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一切仿佛是电影，情节扑朔迷离，高潮迭起。

　　男主人是村长，他本来是在陪县里来的干部，Z刚好碰上了女主人，请求住宿，女主人答应了，并且赶紧把男主人叫回来，男人吸着鼻烟，看着女人们忙来忙去，听着我们说话。

　　灯光很暗，气氛很凝重：又与C失去了联络，队伍又分开了。

　　大家开会，彼此分析队伍存在的问题，为什么会连续两天队伍都断开了，还讲了一些对队长的意见，诸如此类，我对于不想记忆的东西总会有意识地排除在记忆之外，以至于我对那晚会议的的记忆就是气氛很凝重，我帮B说了一些话，在他说话的时候踢了他一脚，除此以外记忆模糊。

　　晚饭居然又是白米饭，菜是辣椒炒西红柿等杂七杂八的菜式，极辣，辣得我们每个人都在吸凉气，不停喝酥油茶。女人们极有礼貌，看着我们吃饭，一见空碗就马上双手添上香喷喷的米饭，一见空茶杯马上双手倒上酥油茶，我看着她们双手递碗觉得感动极了，我们平时都不注意的小细节这时显得那么温婉，我们双手接碗，不停说谢谢。

　　我渴怕了，喝水极多，饭后和男主人拉了一会儿家常，便准备睡了，居然还能睡床，自是觉得感动的。

　　一夜仍有心事担忧，可是因为极度疲惫，睡得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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