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晾晒着红辣椒

这个当地小男孩骑马陪骑手到了边界

     　　我想到了这样一句格言（即对事实短小精辟的阐述）：

　　健康像新鲜水果，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始腐烂。

　　这句话不怎么样，既不短小又不精辟。但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呢？要奥斯卡.王尔德？

　　在塔什干为了签证东奔西忙十来天，基本没有收获，在这段时间里，我没有骑过一次车，在离开乌兹别克斯坦这个没有气派的首都时，我这个曾经的超人已经大打折扣了。

　　万般愁绪，我恐怕前往吉尔吉斯斯坦边界的行程不会顺利，结果果真如此。

　　第一天，腿和肺部都不好受，在经过海拔一英里半的凯姆切克山口（Kamchik Pass）时就更是如此了。

　　地平线上，白雪覆盖的范恩山脉（Fan Mountains）出现在视野里。山峰美丽，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从包里掏照相机了。

　　相反，我搭上了一辆正在陡坡上爬行的卡车，让它把我载上山顶。

　　老天爷，这比我能想起来的更加艰难。下到山口另外一边时我才发现原因：车子的后刹车坏了，从塔什干过来一路上都卡着后轮。

　　没有必须的修车工具，我索性把后刹车拆下了。现在我已经到了乌兹别克斯坦的费尔干纳盆地（Fergana Valley），8,500平方英里的农田完全被群山包围，地面像桌球台一般平整，我还要刹车干什么呢？

　　乌兹别克斯坦是个充满极端的神奇地方，这儿有极度排外的官员，而又有这个星球上最好客的人民。

　　费尔干纳盆地的居民好客名不虚传，在这里你呆多久都不会感到孤单。

　　在一家村庄小店门口停下车来，很快就有二三十人围过来。在路边停车休息几分钟，就有路过的司机、骑车人或牵马人会停下来对你说“萨拉姆”，并请你到他们家里吃东西。

　　只有在你想付钱时，他们才会收起笑容。他们许多人的生活条件在英国只能算是贫困，你的心不能不被打动。

　　为什么会这样好客呢？是因为我骑了自行车吗？也许是自行车填补了我们之间的经济鸿沟？假如我骑的是摩托车，当地人是不是就会看见美元的标记呢？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辆涂着鲜亮橘红色的汽车快速驶过，司机想把车开到一条边路上去，但是他后座上的西瓜一直堆到车顶，车又开得太快，完全错过了转弯的地方。

　　他猛踩刹车，我也猛握刹车，但是没有效果，我撞上了汽车的一侧。

　　我跌倒在路上，擦伤了膝盖和双手，但是伤得不重，车子也没撞坏。我不知道汽车是否撞坏，因为司机加速开走了。这是一辆拉达车，我猜想是一辆报废车。

　　几天后，我在小镇上一家餐馆外的走廊上躺着，这个镇太小，在我的地图上都查不出来，我不知道它的名字，餐馆老板的名字也不得而知。

　　餐馆的员工们正在戒斋，他们在四处坐着，饥饿而无动于衷。然而老板快乐地倒了一杯本地产的干邑白兰地，问我要来一杯吗？

　　有了对路的社交润滑剂，各用一点点最破的对方语言，加上一支笔画图示意，就能令人惊奇地顺畅交流。

　　我们谈得如此投机，直到太阳下山，其它人都进屋吃饭去，他卷起袖子，让我看上臂上的疤痕。

　　他低声谈起了十几年前从军的经历：一个神经有毛病的军官用在炉子上烧红的刀口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

　　在医院里呆了几个星期，由于害怕更厉害的报复，他没敢说出伤口的来历。然后他暗中打听到了军官的住处，六个月后，在军官休假的时候，他花了200美元，要一位表兄弟把那个军官干掉了。

　　2005年8月13日，在费尔干纳盆地最大的城市安集延（Andijon）爆发出密集的枪声。据后来的说法，安集延大屠杀的起因是由于一批当地商人被怀疑为伊斯兰武装而被捕。

　　朋友们劫狱把商人释放出来，市中心爆发了支持他们行动的游行。卡里莫夫政府残爆成性，游行人群遭到枪杀。后来的报导不尽一致，但是据说死了1,000多人。

　　我想找到能告诉我真相的人，但这并不是一件用画图说得清楚的事。我在乌兹别克斯坦签证仅剩一天的时候，跨越边界来到了吉尔吉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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