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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文学《马贼》 讲述偷车贼的故事


大学的生活里,我的生命中称得上留下痕迹的只有三个人:陈镇,简若宁,还有那个同行。可惜,这三个人里面却有两个的名字我是不知道,这也许就是马贼的代价。

他们三个唯一一次出现在一起,是那年的圣诞节。

原本以为大学的第二个圣诞节会和第一个圣诞节一样无趣,我甚至还准备再到校园各处去遛遛,看能不能再拿辆小车什么的,陈镇忽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去不去学生会在艺术中心舞厅办的圣诞晚会。自从进大学我还没参加过任何大规模的娱乐活动,却鬼使神差了一下,讲,我去。

说是晚会,其实就是个比较大的派对,做做游戏,再歌舞助兴什么的。当中我和陈镇去了次厕所的功夫,回来就看见简若宁坐在舞池中央的高脚凳上拿着话筒在唱侯湘婷的《暧昧》,那个看着猫咪吃鱼干而轻笑的悦耳声音在耳边熟悉的响起:

“我心中延续和你的情感

有一种暧昧的美满

忘记了思念的负担

听不见你们相爱近况

我自私延续心中的期盼

有一种暧昧的晴朗

站在这城市某一端

寂寞和爱像浮云

聚又散”

自行车文学《马贼》 讲述偷车贼的故事

在众人静静沉醉于歌声的同时我则在暗自埋怨因为膀胱的不争气再度错失知道她名字的机会。

上次则是社会学概论课趁她去厕所的空当想路过她的桌子看一眼她的课本,未曾想那课本被她同学的一本杂志给盖住了,功亏一篑。我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她平时骑一辆粉红色的捷安特女车上下课。

陈镇从洗手间回来,看着简若宁惊呼:社概课的美女!要是认识她就好了。

我讲那是不可能的:一是因为凭我对陈镇的了解,他虽然为人老实性格好,但向来有色无胆;二是因为简若宁一曲刚尽,就有一个帅气的男生抱着鲜花上去献给她,然后抱着她走下台。

估计当时场内至少有好几个陈镇在唉声叹气。

我则在将目光故意从简若宁身上搬开的同时,看见了自己的那个同行。他显然也看到了我,或者也许早就看到了我。他颇有意味地冲我笑笑,起身带着一个女生离开座位朝艺术中心的门口走去。

我忽然感到好奇,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陈镇,跟着他们来到外面。艺术中心的门口正好停着两排自行车,都是来玩的学生的。他像没看见我似的,留下女生在一边,径自走向其中一辆车,从裤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打开了车锁。

那不是他原本骑的运动自行车车,而是价格便宜许多的城市车。但他开锁的时候我看得分明,不是丁字刀,而是正宗的自行车钥匙——看来他换车了。

至于他换车的理由,看看此刻坐在他车后座上那个妆画得有点夸张但衣着价格显然不菲的女友,我还是猜出来几分的。

男生对着站在台阶上的我又微微点了下头,脚一使力,车子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同样是马贼,他做这个的理由看来和我不一样。他是为钱和他的女朋友,我为了什么呢?

我找不到答案,也许只是为了好玩。

我是个喜欢车子的人,我的三斯仿山地车陪了我五年半,比我所知道的所有情侣待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很多。

我想自己偷车的唯一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看着那些车子丢在那里慢慢坏掉会觉得很可惜,因为人们总是那么自私和不负责任,好端端的车子就这样扔在车棚或者什么阴暗角落里,让灰尘蒙住它们本来闪亮的光泽,让铁锈摧毁它们曾经旋转不息的双脚。

也许它们从来就不是什么价格不菲的好马,但它们也有渴望奔驰的灵魂。

相比之下,我们楼倒有个人每天骑着好马进进出出,他叫劳凯,家里条件似乎不错,所以总是骑着大功率的二轮小摩托在校园里驰骋,并且坐骑总是常换常新。

不用作猜测我也知道他其实究竟是干什么的。马贼有马贼的思维,也有马贼的经验和直觉。

但这不是我诟病他的原因,马贼不喜欢被人干涉,也不喜欢干涉别人。

问题的关键在于,劳凯就是那天献花给简若宁的男生。

一个每礼拜都会换辆车的男人对于女人的忠诚度是很值得令人质疑的,哪怕他是个车贩子。

有时候简若宁会到我们楼下找劳凯,似乎是因为内敛,总是站在楼门斜对过的小草地边上,两只手拎着小包,脚尖悬空在水泥路沿上,一点一点的,头也很低,从来都不敢正眼抬头看从我们楼里出来的其他男生,和舞台上判若两人。

只有一次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头抬起来,把目光停留在楼里出来的一个男生的脸上。那个男生叫骆必达,长相平平,全无特质,却是个马贼。

马贼面无表情地骑着车和她擦身而过,就像作案时和那些华丽高级的避震山地或公路跑车而身而过一样,心里默念那句“Something doesn`t belong to you.”,并且相信她在自己经过时又会垂下眼帘,继续等待自己真正在等待的人。

对于简若宁我唯一的非分举动是那次偷车。因为连着有两次我没看见她骑着自己那辆自行车来上社概课,全是步行,便心生疑惑。

后来碰巧有一天晚上我在图书馆东面那个僻静无人的停车区看见一个女生在停一辆粉红色的捷安特女车。

在我的眼里一辆被用过的车就像一个人的脸,有很多独特的细小特征可以用来辨认。等那个女生离开后我上去检查过了,就是简若宁那辆车无疑,只是换了把新锁。

那是我唯一一次偷一辆有主人的车,两秒钟内丁字刀就破坏了那把新锁。

我把车推到老地方的校外车摊,换了把结实的新锁,又特地加了根环形锁。但和以往不同,我没有把它放到学校东门那里,而是直接停到了简若宁她们寝室楼下,然后把两把锁的钥匙放到了车前筐里垫着的广告纸下面。

这是马贼的方式。

第三天上社概课的时候我看见简若宁终于又骑着这辆车来上课。

问题是,又过了两天,我无意中听到我的室友说起这样一则奇闻:我们学校有个女生把她的自行车借给以前的高中同学,结果一天夜里那车被偷了,但第二天早上却又出现在那个女生的寝室楼下,而且还换过了新锁,钥匙就放在车筐里,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有了三个新消息。

一是我去加拿大读书的事情快办妥了;

二是简若宁失恋了;

三是我的同行落网了。

同行是因为向一辆崭新的捷安特公路车下手时被当场抓住的,地点是在晚自修教学楼的外面。我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过后第二天,那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于世,居然还是他们那栋寝室楼的副楼长。

我比那些对这则消息议论纷纷的大多数人都要了解于世为什么会做马贼,也清楚他为什么会被抓住。他显然已经不满足一辆辆破旧自行车带来的小利益,而是听从了收车人的怂恿,向那些好车下手。

柿子拣软的捏,车子捡旧的偷。忘记这一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个合格的马贼,所以他就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我自己的生活却依旧平静,好像完全是个局外人。

也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简若宁不再出现在我们楼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束很嬉哈风格的女孩子,站在楼下等劳凯用大功率的哈桑二轮摩托载她出去玩。

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几天的社会学概论课简若宁都没有来上。

“幸好老师没点名。”陈镇也发现这件事情后这样补充道。他真是个单纯的人,大学生活里除了机械工业课本、男生食堂的炸鸡腿、F1和盗版电影之外,只有一个叫骆必达的性格内向乖张的男生。

陈镇也是这所学校里第一个知道我要出国的人。我也只跟他说过我妈那支里就那么一个亲妹妹,而这个亲妹妹偏偏没有生孩子的功能,现在在加拿大混得不错,所以很早就要我过去念书。

我等简若宁分手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但同时我也要离开了。

马贼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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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热门评论
  • 我_南海人 美骑编辑 2015-08-12 17:21

    这篇小说也就是《萌芽》的风格,故作忧郁,其实剧情相当空洞,作者总想将主角设定为一个隐秘的高人,但是通篇下来只会显得他胆小、犹豫,到头来他的大学生活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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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梦莎Alexa 美骑编辑 2015-08-13 11:42

      如果在现实生活中,这些描述的都是边缘群体吧。好读这种文章的,也是爱活在臆想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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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昏晨。 2015-08-13 10:27

    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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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ikelist 2015-10-14 09:50

    我又想在路上碰到一个骑着公路的美丽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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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暴君_东东 2015-08-31 13:50

    有点意思,让我想起以前倒卖毕业师兄师姐的单车时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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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爱骑行2333 2015-08-12 22:04

    还有马贼前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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