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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地方 ——我的青海我的湖

还从来没有写心情日记的习惯,今天,总算开了一个头,准备从现在起开始记录七月一日起的远征——环青海湖骑行的日志。这样,我就可以随时打开帖子补充日记了

2009年6月7日 阴晴相间阵雨 23℃~32℃
在我还有一个多月才满十七岁的时候,其时正值初中毕业,我人生的命运发生了一个重大转折。本来,我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泸州高中,而且分配到高六三(1)所谓的尖子班,但由于大哥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从成都电讯工程学院被“勒令退学”回家(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平反昭雪了),我的大学梦就做不成了,因为原打算他毕业后在经济上援助我,现在不仅不行了,反而还给业也捉襟见肘的家庭经济增添了负担,在经历了痛苦的思考后,我只好放弃读高中,上大学的愿望,改弦更张,走读不花钱的中专的道路,而且,是到远离故乡的青海......
2009年6月8日 阵雨 20℃~27℃
我的《青海情结》源于上世纪60年代初我曾经盲流到青海西宁读书的经历。我于2005年4月28日将这段经历的开头写成短文《那年,我十七岁,背起行囊闯青海》发表在腾讯网的《五十相聚》版块里,受到同龄网友们的热烈欢迎和引起共鸣,现在,我把它发在下面来说明我这次环青海湖骑行的心结是怎样产生的。
那年,我十七岁,背起行囊“闯青海”
文/老往
十六岁的生日一过,就是吃十七岁的饭了,广义的十七岁是指十六岁生日第二天至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我是这么理解的。
六零年七月,我初中毕业,我有两个哥哥在成都电讯念大二,大一,还有一个小弟未上小学,民办小学教师家庭的父母,实在是无力供我上高中了,我的初中还申请了丙等人民助学金才完成的学业。那时,我也较为懂事了,早就知道“儿大十八替父志”这句古话,为了减轻家庭的困难,我决定放弃普高读中专,那时的师范和中专是公费。谁知填报自愿时,校方认为我有“培养前途”,动员我考普高,我们那个时代,号召做党的驯服工具,党指向哪里,就奔向哪里!我只好违心地同意填普高在前,中专在后,录取通知发到手,不出所料,是一所全省著名的重点高中,我把通知书一揣,背起行囊就只身“闯青海”了......
说起“走西口”,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哥有一同学在《青海医学院》读书,也是高考未录取,成功了的“走西口”,他讲,青海西宁的中专是全公费,学杂,书籍,伙食,文具等费不交,还可申请棉衣,棉裤,棉帽,棉鞋的补助,除了零用,理发,买牙膏牙刷外,自己不花一个钱。那里不要户口,不要粮食关系,半年以后补办也行。总之,什么都不用发愁的。二是,我从小就渴望到外面世界去闯荡,特别是读了作家李若冰的散文游记《柴达木手记》后,(这本书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时时留心卖旧书的地摊,心想如有,我愿出高价购买。去年,还是在《孔夫子旧书网》淘到了此书。)心已飞到了大西北,好男儿志在四方,人年少爱幻想,吃苦我一个,幸福全家人,既减轻了家庭负担。那时,青海省也属X类高工资区,如工资寄回川,又可大大改善家庭经济窘困的处境......
八月底,母亲含着眼泪,送我上了汽车,我倒还没有哭,反而安慰她,那时,去冒险的极度兴奋占据了我的头脑,要知道,我那时还没有十七岁呀!一个人独闯西北,前途未卜,我想,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做到?现在的父母有几个能放心?
火车在成都平原一路欢歌,列车上播放着《花儿与少年》《马兰花开》,这两个曲子令我现在一听到就想起闯西北的情景,好在那时列车上吃饭不要粮票,我便将干粮存起备用,尽量吃车上的供应餐,在翻越秦岭时,在一处两头是洞的小站,好象是青石崖车站,停车两小时检查,上来很多公安,乘警,人们骚动起来,传来要查证明,查车票,抓“盲流”的消息,我想:我是外出求学,不是什么“盲流”,我还开什么证明?但我心里还是卜通卜通跳个不停,我拿出我哥的同学事先给我的《西宁铁道学院》的校徽戴上,假装看书,一会儿查到面前,列车长见我是回校学生,只叫我拿出车票来,剪了口就去查别人去了,我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后来听说抓了几十个“盲流”下车......
车过兰州进入青海,两旁的景色是一片荒凉,令我看惯了青山绿水的“天府之国”的少年感到胆寒,清晨,到了西宁站,一下车又是检查,听说是XX省公安厅的人,还带有手铐和绳子,抓住“盲流”后押送回原籍,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我犹豫了一下,便和我在车上认识的一个西宁卫校的女同学结伴出站(青海乐都站上的车),又混过了最后一关......
从女同学那里,我还打听到招生情况,火车站就设有招生工作组。
分手道别后,我找到工作组的帐蓬,报名时我出示了我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工作员一看,立即对我说:你可以免试。又问我读哪一所学校,有卫生,公路,轻工,化工,农牧,师范,等等十几所学校任我挑选,我想了一会,决定到<青海省化学工业学校>,工作员开了一封介绍信给我,叫我到地名<古城台>的学校所在地报到,我走出帐蓬,才感到饿了,拿出一个饼子刚咬了两口,后面一双脏手一下抓了去,我一看是一个半大男孩,饿极了,边吃边跑,只好苦笑一下,又拿出一个饼来,小心环视周围无人虎视耽耽,才敢开始吃......
我不敢坐公交车,怕坐错,于是一路打听,边走边看西宁大街的景色,走了大约十几里地,终于一瘸一跛的到了古城台(现在的地图上是“虎台”是否当年听错或老的叫法已未可知?!现在的新宁路旁)学校大院,办公室的人看了介绍信,问我读哪个专业,除化工装备满员外,有机,无机,橡胶任我选,我说到有机吧,于是,我被编入“基本有机合成工艺”102班,班主任来接我时,我听口音他是四川人,我的眼泪一下涌出,好象见到亲人一样......
晚上,我被安排到一个帐蓬,在横起的一排铺位中,安下了我的被子,极度疲倦的我倒头便呼呼入睡————那时的我,还有一个多月才满十七岁,时间定格在公元一九六零年的九月三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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