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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单车环台湾】环岛第12天 基隆 -> 台北(图文)
单车环岛第12天,从基隆出发,目的地是台北市区。其实,这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非常近,也就二十来公里左右。不过我依旧选择了走环绕海岸线的2号公路,它全长80公里左右,能经过整个台湾岛的最北点,午饭也正好可以在淡水老街解决,可谓一举两得。

第12天的高程图(点击可看大图)。老规矩,用红色圆圈标出来的部分是一个隧道,海拔值应该减去。剩下的海拔坡度并不复杂,一开始有两个一百米左右的爬升,后面就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坡度了。

今天因为任务比较轻松,所以出发的时间并不早。早上八点半左右,我推着车出发。第一个目的地是巷子口的早点摊,我要吃个早饭。
当时,我对于这顿早饭并不怎么在意,也不打算把它拍下来、写进我的游记里,但最终我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件实在是不能不说的事。当时,我刚点完一碗馄饨面,坐在小店最靠外面的桌边等餐,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浑厚而又敞亮的声音:“老板,吃好了。走了!”我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台湾前辈的形象,身材已有些发福,头发短而浓密,还带点自然卷,身穿一套棉麻材料、做工精细的灰色中山装,正冲着忙碌的老板挥手打着招呼。当时我的感觉,这位前辈的样貌,实在是有点像《艋舺》里的那位江湖老大,有些不怒自威的仪态。之后,他转身走出店门,停在了一辆黑色奔驰的后门前。与此同时,从车前的位置上迅速走下一名穿着西服的年轻人,带着洁白的手套,利索地帮他打开车门,并微微鞠躬、扶着车门的上沿,请他入座。等他上车之后,年轻人再熟练地关上车门,自己回到前面的座位上。车门刚刚关上,奔驰车便飞快地启动,向前疾驰而去。
这个故事,整个过程发生得非常迅速,快到似乎没有引起身边任何人的任何反应。我于是便好奇地询问店里忙碌着的老板,这位究竟是谁啊,派头这么足。我原本以为,估计也就是附近某企业的老总,或是乡绅一类的人物,谁知老板的回答,让我彻底吃了惊。
“市长啊。”老板头都没有抬,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洗碗,一边从嘴里扔出了这三个字。
“啊!?基隆市长!?”我当时的惊讶程度,估计换成文字的话,几十个感叹号都是不够的。
听出了我的惊讶,老板终于抬起了头,有些不耐烦地告诉我说:“对啊。不然还能是哪里的市长。他光顾我们这里有十几年了。每周来两次,这一周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的特别多,周一、周二、周四都来了。”
行了,这下我已经彻底没话说了。我刚刚错过了入台以来见到的第一位、估计也将会是唯一的一位“大官”,而且,让我绝对无法想到的是,竟然还是在这么一个无名的早点摊上,虽然他有那么标准的秘书帮着开车门,但是他跟老板打招呼的亲切程度,依旧让我觉得非常平易,一点官员的架子都没有,顿时不禁一阵感叹。
因此,我必须将这家店记录下来。不为别的,只为这位市长十几年如一日在这家无名小店吃早餐的那份始终不改的情怀。

这就是我点的那碗馄饨面,面容清淡,但内涵颇深。

吃完早饭,出了店门,便是基隆港的内湾。我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所站的位置是“基隆港务局”的门口。当时貌似正好有 重要人员要光临此地,几个文职人员站在门口,等来了几辆黑色的轿车,然后迎下了车上的人。看到此景,我于是便有些故意地骑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想看看他们的 反应。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这些未知的重要人士,对我非常客气,甚至还主动让开马路让我先通过,然后继续跟没事发生一样,一起钻进门去。不得不说,如此风 度,实在让我折服。

内湾中,还有两艘灰色的船停在那里,外表看着像是军舰,但仔细看又不太像,不知它们真正的功能究竟为何。

远处,繁忙的基隆港,巨大的吊车飞来飞去,显示着这座港口无尽的活力。只可惜今天又是一个阴天,海面上的一切都是阴沉着的,让我这个即将走完旅途全程的人,多少也有些感伤。

出了基隆市区,我先是迷了一次路,走到了一个叫做“汫水澳”的地方。此时已近10月10日,2011年又正好赶上辛亥百年,因此台湾岛上也是到处都插满了彩旗,以庆祝这个重要日子的来临。

偶遇一场车祸。根据我的亲身经验,台湾人、特别是货车司机,一般开车都比较猛,车速比较快,但却绝不会开斗气车,就算出了车祸,现场也很安静,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一点争吵的迹象都没有。

在GPS上鼓捣了半天,我终于又找到了正确的路。爬上这道盘山公路,上面的那座立交桥,便是通往北部海岸线的2号公路。

刚回到2号公路之中,便目睹了今天我个人最喜欢的一幅场景。锈迹斑斑的货轮船头孤独地躺在一片黑色的礁石之中,远处的大海苍茫而又冷漠,让我忍不住联想起了《泰坦尼克号》中凄美的爱情故事。

出了基隆,就要再次回到新北市的境内。基隆市的面积非常小,处于新北市的怀抱之中,因此除了海岸线之外,它所交界的,都是新北市。

在一个海湾边,聚集了很多正在拍摄海鸟的摄影爱好者。看着他们手中价格不菲的大炮级镜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把我的相机拿出来了。匆匆记录一张,然后赶紧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海湾内的场景。从海水的颜色上看,我估计自己已经离开了太平洋畔了。之前一直不确定台湾北部太平洋和东海之间的具体界限在哪儿,因此走的多少有些糊里糊涂。

逐渐地,我所路过的那些城镇和村庄,不再像之前在东海岸所见到的那般朴素和原始,而是也开始有高楼林立的景象出现了。这个时候会有一些恍惚,心中老是盘旋着一个疑问:我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呢。

出了镇子,路边依旧是无人的海岸。这里只有我的车轮声,以及海浪拍打岩岸的声音。这种场景的重逢会让我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怀念。

站在海边,回望来时的路,远处那座山岬,其实就是著名的野柳地质公园,只不过我的时间不够,因此就只好放弃它了。

而再往前看,海湾的对面,那个地方叫做金山岬,与它隔海相望的那两座突兀在海面之上的岩石,名为“烛台双屿”,又名“夫妻石”,是清朝时的“淡水八景”之一。

返回公路之前,看见了路桩上的这句标语。我的老家就在九华山边,因此看见“南无地藏王菩萨”这句标语,是会感到非常亲切的。而在台湾大大小小的各种乡镇之中,这样的宗教标语都是随处可见的。家门口的墙上、广告牌的边缘、甚至是电线杆上,你都能找到。

好容易又遇见了一片稻田,远处的山,不知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阳明山。

进入石门区,有一个路牌上写着前方是“核能一厂”,我不知是否指的就是台湾的某个核电站。再往前走一点,远处有一座红色的钢铁大桥,背后貌似是一片工业厂区。

我骑到桥上,再仔细看,也没看出来这片厂区的特别之处。因此我也不敢肯定这究竟是不是就是路牌上所指的那个核电站。不过桥下的河水,颜色看起来怪怪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桥外的大海,那颜色奇怪的河水,最终就将汇入这里。试问人类究竟何时才会反思,自己是否已经向这个世界索要了太多。

过了这座桥,再往前不远,便是台湾岛的最北点——富贵角了。不过环岛公路并会不经过这个最北点,而那里的风景估计也无法跟“国境之南”相提并论,因此我也就没有再专门过去一趟了。

过了富贵角之后,2号公路便会离开海边,开始进入内陆了。这让我倍感失落,十几天的环岛路程,从这里开始,就再也无法伴着大海前进了。

进入淡水区之后,我需要从2号公路出来,进入淡水本地的中山路。然后为了确保无误,我又在路边问路,去淡水老街应该怎么走。而所有当地人在听了我的问题之后,第一反应都是:“哦!好远的咧。”接着便会跟我详细讲述应该怎么走。其实,这条路还是颇为简单的,就是沿着中山路一直走、走到头就是了。但是台湾本地人在给我指路的时候经常这样,会尽一切可能地帮我把沿途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讲清楚,生怕我走到一半又走错了路,就好像有一种“送佛一定要送到西”的责任感一样。

终于,到达淡水老街。前方的街道中的熙攘声,已经可以清晰入耳。

现在再看这张照片,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是怎么找到这么一瞬间,这条路上的人这么少的。其实当时整条老街都装满了人,游客如织,俨然像是一个大集市。

阿给,淡水著名小吃。外表是一层厚厚的油豆腐,里面装满了很多类似于粉丝和肉末一样的馅料,然后上锅蒸出来。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非常好奇这究竟是什么。老板一看,就知道我是大陆来的,还专门停下手上的活儿,教我怎么吃。

此外,我还要了一碗鱼丸汤,据说也是淡水小吃中比较有名的一种。

店里的墙上,再次见到马英九先生。当时我非常好奇,不知他老人家手上的这枚阿给,最后究竟让谁给吃了。

吃完,继续逛街。等了好久,才又等到了这一刻,路边的人不多,非常适合拍照。而从路边整齐排列的摩托车,便可看出虽然人丁兴旺,但台湾本地人的公共社会意识,还是非常一流的。

老街中的福佑宫,相传始建于18世纪的雍正年间。很多当地人在路过庙门前的时候,都会在门口作揖、拜上一拜。这其中,有思想传统的年长者,更有衣着鲜亮的年轻人。

一家新开的鲜奶麻糬店,顾客并不多,于是我决定进去尝一尝。

老板娘向我推荐了她认为店里最好吃的一款麻糬,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应该是红豆口味的。而这碗东西真的是很好吃,好吃到我当时便在自己的微博中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真想立刻找个女朋友,然后带她来一起吃。

一家鱼酥店,看起来生意不错,叫卖声和顾客的挑选声老远就能听见。我于是也就凑起了热闹,买了一大包,然后挂在车头,一边走,一边吃。

与老街相邻不远,便是我们曾多次在台湾歌曲中听到过的“淡水河”。吃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便开始往河边走。

远处的街边,再次看见“宋楚瑜连署”的志愿者,播放着他们的竞选口号。

淡水河边的小码头,从这里坐船,可以到达淡水著名的“渔人码头”

淡水河对面的风景。左岸矗立的这座山峰,名叫观音山。

从码头出来,我下一个目的地,是淡水一处有名的古迹,名叫“红毛城”。它最早是在1628年、由当时占领台湾北部的西班牙人所兴建,后来又由荷兰人在
1644年予以重建,1867年以后曾经被英国政府长期租用,被当成是英国领事馆的办公地点,一直到1980年,该城的产权才回归台湾当局的手中。因此这
座红毛城,不仅是台湾现存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同时也是台湾几百年来历史衍变的最佳见证者。

因为我的单车无法带入景区,因此我只能将所有的行李全部卸下来,把单车停在景区外的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把行李寄存到景区的游客服务中心里面。这个服务中
心里的人态度非常好,而且据我观察,寄存行李原本应该并不算他们的负责项目,只是他们自发地愿意为游客提供一些方便而已。

回到入口处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又赶上了很多小学生在景区里面参观。面对这样的热闹场景,我只好选择继续打时间差,等他们进去时间久一点,再进去参观。这样
决定之后,我便站在检票处门口,与旁边的讲解员大姐聊天。这些景区内的讲解员,风度都非常好,很明显都是受过非常良好的高等教育的,她跟我聊起红毛城的历
史、台湾近代的历史,都是如数家珍。而她还告诉我说,面前的这七面旗帜,便是红毛城历来的归属者。

孩子们走了有一段时间,我便往景区深处走去。这一栋建筑,名叫“圣多明哥城”,又叫“安东尼堡”,它便是最早由西班牙人、荷兰人所建立起来的台湾北部的殖民堡垒。

跟之前在台南的“赤坎楼”和“安平古堡”一样,这栋古堡的内部也已经没剩下什么文物了。只有一些后期复制出来的模型,在试图向我们讲述曾经的那段峥嵘岁月。

二楼的卫生间,窗外的景致倒是不错,如果没有现在的高楼大厦,天气再好一点,应该能直接望见远处的淡水河。

出了这座城堡,前方还有一栋古楼。它是1877年、英国领事为了改善居住环境而增建的。从此之后,红毛城便成了专门的办公地点,而这里则是领事的宅邸。

官邸的大门,上面的雕刻有点意思。

这栋官邸内部,还算是复原得比较系统,很多地方基本上恢复了当年应该领事馆的原貌。这在当年战乱不断的台湾,也算是十分难得了。

墙壁上的徽章,我只能看出来是属于英国的,但是看不出来其中的字母,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地上的地砖,也是值得一书。所有游客可以经过的地方,现在都已经用地毯给铺上了,只能远远看见一些偏僻的地方,地上还能露出地砖原本的面目。

回廊里,孩子们终于都走光了,古老的房子,又回到了它本应适合的那片安静祥和之中。

其实,我后来也曾反思,台湾这样的教育方式倒也有它的道理。组织孩子们来这里参观,他们的年纪还小,让他们变得像我一样爱惜这里的一草一木,毕竟很难,但 是能让他们经常性地来这里转一转,自然能在他们的心里种下一棵愿意了解历史、研读历史的种子,那样的话,也算是善莫大焉。

从“红毛城”出来,我的下一站就是台北市区了。临走前,我还专门又去了一趟淡水河边的码头,不少人曾向我推荐说,淡水河畔的日落景色很美,因此我专程赶过来想看一看,可惜的是今天的云层实在是太厚了,我只能远远地看见天边有一抹淡淡的红色,其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从码头出来,往南走不远便是台北“捷运”(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地铁)的淡水站,它同时也是这条线路的终点站。很多游客想来淡水玩,都是会选择住在台北,然后通过这条地铁线来到这里。

接下来,我便沿着淡水河岸往南走。从淡水老街到台北市区,这一段路程的距离大约是20公里,我原本以为这将会是一段极其平凡的旅程,谁知这一次又失了算。当时正好临近下午的交通晚高峰时段,跟我同路的车一开始还非常少,可是刚过五点,便一下子多了起来,大量的摩托车开始从我的身边疾驰而过。从此以后,一旦我身后的路口赶上了红灯,就会堵住大约一两百辆摩托车,等红灯再变绿,这些车便会如野马脱缰一般,万箭齐发而出,可怜我的车速要比他们慢很多,只好被他们如潮水一般地淹没、超过。而那些车上正在为着生计而忙碌奔波的人们,在经过我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再像之前省道里遇到的那些“闲人”一般,还会向我竖起大拇指,喊一声“加油”,他们只会拧着油门,从我身边冲过,很多时候甚至贴得我很近,超过我之后还会并线拐到我的身前,直接把一注尾气全都甩到我的脸上。
每一个绿灯变成红灯、再变回绿灯,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每隔一段这样的时间,便会有这样一队如蜜蜂一般的摩托车阵从我身边呼啸而过。这样的场景,给我的感觉,有
多么地无所适从,你可想而知。这些车上的人,他们不再代表台湾人热情、真诚的那一面,而只能体现出台北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体内所蕴含的快速和拥挤。人们开始忙碌,进而变得冷漠、互不关心。但对于此,我又能说些什么呢?他们虽然说都只是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之中,但同时又是身处于庞大的车阵里面,要想真正做到不随波逐流,闲情写意地生活,说来容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大约六点的时候,我抵达台北市区。实在不敢相信,之前路途中所遇到的清秀闲适,与眼前的粼次节比,竟然只相差了如此近的距离。

我的那位同学,已经于两天之前到达了台北,并且租下了一间日租房,比酒店还要便宜,就在“中正纪念堂”旁的罗斯福路上。我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出去玩还没有回来,我于是就把所有的行李从单车上卸下来,然后准备再骑着车出去转转。此时,为了不把这两天在台北游玩的距离计算进我环岛的历程之中,我特地记录下了码表上的数字,然后把码表取了下来,放在了房间里,而没有带出去。

今晚的第一站,必须是艋舺。它是台北的诞生地,也是台湾最早形成的港口城市之一。所谓“一府二鹿三艋舺”,便分别指的是台南、鹿港,还有它。
龙山寺,自然成了我必须要去的地方。它最早建于清乾隆三年,是当年艋舺重要的宗教中心。只不过,龙山寺经过多年的自然灾害和战争破坏,几经倾覆,如今的建筑,已经是二战后所重建的了。

寺门前的石碑。

现在的龙山寺,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式三进院落。第一进的前殿,算是我在台湾见到的最华丽的传统庙宇建筑之一。

“护国佑民”。此次来台湾,最大的感触便是让我认真思考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宗教思维,以及宗教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是否跟我之前所了解到的,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前殿背后,主殿之前,虔诚跪拜的人着实是不少。他们之中,很少有人是像我在鹿港天后宫中所见到的那些早起进香的人一样、都是当地的街坊,他们大多是游客,但即使如此,进香时的虔诚,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璀璨的主殿,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庄严。信徒们在门前虔诚跪拜,各式贡品则早已摆满了殿前两边的桌子。

神恩浩大。

后殿的人稍微少一些,但香火也算旺盛。三束信徒供上的花篮,正好摆成了一排。

再返回主殿之前的时候,我逛到了前殿背后的这处角落。左边的这位,是我在台湾众多寺庙中,见到的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工作人员”。我好奇地上前询问他,这里的这些经书,难道也都是免费的吗?他笑盈盈地回答说,是的,这里所有的经书,全都不要钱。

我在龙山寺里,停留了挺长一段时间。不知怎地,我觉得这里虽然已变成了类似于旅游景点一样的地方,却始终保留了一些台湾人最原始的情怀和本能。熙攘,却不嘈杂;纷乱,却不慌张。一切就如这位淡定而坐的居士一般,任凭身边人来人往,自己独守着心中天堂般的一片寂静。

从龙山寺出来,就该解决晚饭了。两喜号鱿鱼羹,这个自然要来尝一尝。

一碗鱿鱼羹,艋舺的味道这就来了。

接着我又骑车乱转,我这个人,对于饮食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总喜欢遵循一个“随缘”,看见什么顺眼,就想尝一尝,比如这个新竹的肉圆,就一下子抓住我的眼球和食欲。

我记得我应该是要了两颗肉圆,不过这个图片中却不怎么看得出来。当时门前还有另一位当地的街坊,他一个劲儿地告诉我这个肉圆真的是超好吃,吃过一定不会后悔,搞得我受宠若惊。不过吃完之后,真的要说一下,这玩意儿,味道不错。

出了这家肉圆店不远,貌似还有一片挺老旧的房子,走近一看,灯笼上写着“剥皮寮”三个字。旁边的一块牌子上说,这里便是艋舺遗留下来的老街道、老房子,我不禁大呼,之前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还有这里呢?

老房子就是我的最爱,它能给你带来很多过往岁月中的真实,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无穷幻想。如今黑乎乎的窗口,也许之前便是哪位大家闺秀的闺房,在同样的夜里,会亮着一盏闪烁的油灯,等待着远方的某个汉子。

如今,这些老房子都已经被用做了展厅,成为了“台湾乡土教育中心”的一部分。只是此时已经过了展览的时间,因此我除了这些老房子,其实也就没啥可以看的了。

门廊下的寂静。岁月便是从这里一步步走过,把过往的人扔进历史,把我们请了进来,稍等片刻,再扔进新的历史里面去。

到了晚上,老街也已经被封闭了起来,我进不去。但这并不妨碍我把这样静谧、绚丽的老街给拍摄下来,然后偷偷带回家。

老街夜景之二。

大约九点左右,老街里的灯也全都熄灭了。这老街里还住了一位保安,负责夜晚的保卫工作。他关了灯之后,还会出来巡视 一圈,看我拿个相机鬼鬼祟祟地,还上前询问了一番。我告诉他我是大陆人,来单车环岛,白天没来得及过来,晚上才到这里。他听我这么说,竟然一下子来了劲, 不过职责所在,肯定是不能放我进去的,或者再为我打开灯,于是便一股脑地跟我聊起了这个剥皮寮的历史。而我就像听家里长辈讲故事一般地,如饥似渴地听他 说。
跟保安告别,老街中唯一剩下的那点灯光,便是来自于他的房间。

而关了灯之后的老街,其实颜色更加朴实,也更加真实。

剥皮寮外的台北老街,倒也很有味道。

路过“艋舺清水岩祖师庙”,建于1788年。

虽然庙门已关,但我还是走进去看了一看。这里祀奉的清水祖师,最早是福建泉州安溪的地方信仰,后跟随安溪人来到了台湾。

骑着骑着,来到一处闹市,一看路牌,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西门町。

西门町的对面,正好有一家派出所,于是我便将车停在了它的门前。派出所的后面,还有一栋样貌不错的“红楼”。

步行进入西门町。其实,在西门町的入口外,靠近地铁站出口的地方,我还看见了很多“同志”,三三两两地在聚集着。这种场景不禁一下子就让我想到了白先勇先生的那部小说《孽子》,那是我迄今为止最喜欢的一本小说,如今在台北街头,遇到相似的场景,简直是有些心喜。

西门町是繁华的,这从它已近十一点却依旧热闹便可以看出来。不过,全世界的闹市都是一样的,因此并不会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唯一的例外是一位阿伯走上前来问我,要找小姐陪吗?我当时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找他也聊聊天,聊聊我的台湾见闻。当然,最后我忍住了。

再回到西门町入口的时候,路边已经多了很多临时摆放的小摊了。看来这里的夜生活,真的是到了这一刻才刚刚开始。一百块钱一幅的喷漆画,其实已经很便宜了,但是这位艺术家今天的收成,貌似并不好。

诚实地说,我之所以选择晚上来艋舺,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是因为时间安排不过来了,便只好将它放在了晚上。而最终,我也实在是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夜晚的艋舺,更加安静,更加绚烂,更加纯洁,让我看见、记录下了一个不受任何纷扰的真实艋舺,这便是一个让我感到十足欢喜的结果。
责任编辑: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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