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游记

浪骑滇藏(13)骨折后突如其来的离别晚餐

但在进波密之前却要翻一个小的山口,没有吃饭的缘故,我只好在马路旁的亭子驻足,撕开背包中最后一袋压缩干粮,我津津有味地啃得起来。相比于平日里买的压缩干粮,这个在藏族商店买的压缩干粮确实有些差异,口感要好一些,没有之前的那么噎人,但能量却只有往日吃的一半,这样便无法储备充足的能量。哪管什么能不能量值,吃饱了再说,我狼吞虎咽般得把它消灭的连沫都没放过。可能是真的饿了,压根儿也没想着口感如何,我席地而坐,依靠在柱子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睡了没多久,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顺利骑车经过,我提包就走。

不经意间在亭子上石柱上发现有人用马克笔写下的文字“图个啥”。图个啥,这一路走来,我已经很多次在岩石上、在峡谷中、在水峡边、在旅店里和在不知名的路边发现这个字样,起初我以为是一个人所写的,后来感觉不是,这是一群人或者说是一类人。我不知道他们是骑车、摩旅、徒步亦或是自驾。起初我以为是受不了这一路困苦的人消极的写了三个反问的字来吐槽,慢慢的我仿佛觉得这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疑问句。我们来西藏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人为了追寻爱情,有人为了逃避世俗,有人好奇充满神秘的西藏,有人为了证明自己曾来过。每一个上路的人都有不同的目的,想在这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我在路上也时常在思虑我究竟图个啥,我反复质问自己,后来我才明白我没有要找的答案。

人们会因为一个目的而变得执着起来,你看虔诚朝拜的信徒,就能理解这就是信仰。于我而言拉萨不是终点,远方也不是目标,我只是单纯的想出来走走,别的毫无他求,或许只有在路上我才会寻找到属于我自己的答案。

路边的金丝猴在悠闲得逛着,但他们可没牦牛那般胆大到在马路上散步,它们在一旁的山林之间穿梭嬉戏,偶尔也会呼的从马路一侧冲到另一侧。这里的司机无论开车再快再迅疾,每到有动物出没的地方必定会停车等待,这是对自然对动物的尊重。我已经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分给它们吃了,便只好从一旁观察它们。它们相较于动物园里的动物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得生长,不是人类的观赏品,它们的生命也是属于自己的,尽管需要自己觅食、筑巢和生存,但我想他们一定要比关在笼子里圈养起来动物要幸福的多。每次去动物园中去看动物,特别是灵长类活泼的动物,我总是在它们不经意间的眼神中观察到阴郁和沉闷。它们看似过上了食无忧的生活,不必担心各种自然灾害,被人类悉心的照料,但也沦为了看物。

思绪将我拉了回来,一旁飞驰而过的车毫无征兆得贴身经过,险些将我别倒。我便不由得破口大骂他。我压根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对于没有善良的人或事,我只会用旁人觉得过分的污言秽语来问候这些司机。这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司机被我问候过了,但其实像这样的人还是在少数,但凡遇见一个我便追问一下,给路途增添一些乐趣。

转山而过,我便看见了波密县城的模样,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波密”两字,而是“藏王故里”这个牌匾。藏王?我不仅疑惑起来。对于西藏的政治了解,我可能只局限于曾经历史课本上的松赞干布,但这位藏王却是藏族历史的伊始,他叫做聂赤赞普,是吐蕃历史上的第一位赞普,也是藏地领域的第一个王。在他之后的很多时代里他的子孙创建了西藏最古老的王朝——嘎朗王朝,直至民国后期这个王朝才因战乱而消亡,遍及历史课本上我们只知道松赞干布创立的吐蕃王朝,孰不知在波密却一直存在一个独立的古老王朝,相传是在公元前就已经存在的政权,但根据实际的记载它是一直延续了六百多年。在历史上它不是松赞干布所创立的朝代,而是更早于他与吐蕃王朝共存在历史洪流中的王朝。只不过这里是鲜有人知的,即便翻阅文献,上网查阅资料,所获信息也只是皮毛而已,要想一探这个王朝的神秘面貌只能来于此,寻觅它的踪迹。

藏王故里

▲藏王故里

波密除了有藏王故里的称号,又被冠与冰川之乡的美名。从然乌一路骑来,我便看到随处可见的冰川指示牌,还有各种未在地图上标注的冰川隐秘于大山之间。被人们吹捧,众所周知的米堆冰川被誉为中国最美六大冰川之一的它,其实已被过度夸誉,相反压根没有了冰川的痕迹。尽管今天没有去成仁龙巴冰川,但饭店老板娘把去年他们去来过仁龙巴冰川的照片分享于我们,这我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的冰川。米堆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之所以米堆如此闻名,说到底是还是因为就位于318国道一旁而,而仁龙巴冰川却需要乘车两个小时在曲折的山路间,最后还需要再乘坐两个小时的拖拉机才可以到达。我想可能是因为中国地理的人员没有这闲情逸致去一探仁龙巴,所以至今仁龙巴还是未被开发的冰川。转山而过,从然乌而来,会发现景色不同于往日。与前些时日巍峨的风光相比,从今天一路走来到接下来的林芝市里,这一段路被誉为雪域江南。我已经看不出岩石的模样,早已被茂密的云杉林所覆盖,已经不能被叫做树林,用原始森林描述更为恰当一些。候相较于干燥的高原,这里则有些大径相停,一进波密,即便今日的阴雨天,我立刻感受到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帕龙藏布江蒸腾的水汽悬浮于半山腰之上,又因受到印度洋暖流的影响形成了特殊的亚热带气候,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置身于平原江南地带。但实际我所处的却是海拔在2800米的高原地区。

不到波密时便接到了飞宇的电话,他对我说道人众摔车了,我心里隐隐不安。但他接着又对我说问题不是很大,小伤而已。我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但他们没法再骑车,便搭车去了医院。我以为可能是蹭伤的缘故,需要处理一下伤口,没法再骑。到达客栈后我便又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如何,“人众没办法再继续出发了,在车店打包车子。”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便急忙赶了过去。一见他,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小伤,胳膊上早已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当地的医院医疗水平还有些落后,人众只好赶明日的飞机回安徽做手术,拍片的结果是骨折,可这个人总是把事情讲得云淡风轻一般,仿佛摔倒的并不是自己。我本想今天很好的路况即便摔车也不会发生多大的问题,但有时就是巧合发生在不经意间,有一段路基是沉陷的,他摔倒后正巧手撑地伤到了手骨。他们自川藏线出发已经快二十天了,还有五天就可以完成这次川藏之旅,但如今却只能在此戛然而止。但他却把所有消极的情绪一扫而空,已经规划好下一次再从波密出发将未完成的路途骑完。

我们也并没有讲什么煽情的话,匆匆忙忙的在车间打包好他的车子以后,我便与飞宇和他一路回到了客栈。终于赶上了他们队伍里面最前面的几个人:欧必丸,马化腾和飞哥。马化腾是大家对他的昵称,他是一个地道的四川人,白白净净的丝毫看不出骑行的痕迹,戴着无框眼镜,文质彬彬的,乍一看多少与真的马化腾有些神似。欧必丸则是留起了胡须,与我同样也是毕业生的他来自于贵州,我猛一看他好像是一个江湖骗子,尤其是他的胡须搭配上丸子头儿。飞哥则是我在东达山追赶时高反过后骑到下一个目的地的蒙古汉子。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丝毫没有疏远和陌生感。

收拾归纳好行李之后,飞宇便提议今天好好喝一场,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想为人众送别。男人之间的告别从来不讲什么伤感、婆婆妈妈的话,我们只希望即便是离别也是开心的。客栈中另外一个队伍早已炖上了牛羊肉,我便与飞宇商议做一桌子菜。一来是这一路走来好些时候都是川菜,难得可以自己做一次饭,二来想正儿八经地送人众回老家。

一群人便跑到波密的菜市场购置食材,满满当当买了一大堆。我脑袋里已经开始构思今天晚上的食谱:红烧鸡腿,酱汁松花蛋,番茄炒蛋,土豆炖肉,等等。

“对,多买点韭菜才行,这玩意儿大补!”飞宇从后面嚷道。

我大笑道:“补了干嘛,你莫非要去红龙乡找你的卓玛,醒醒吧,得有个一千公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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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ingfar 2021-07-15 10:54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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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子光 2021-07-15 09:19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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