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游记

骑手日记(19): 改道格鲁吉亚(图文)

骑手日记(19):改道格鲁吉亚

Church in Poti - the bicycle diaries

搭满脚手架的教堂

The view back towards the seaside resort of Batumi in Georgia

回眺格鲁吉亚海边度假胜地巴统

Georgia's Caucus mountains rising up to the east

格鲁吉亚:高加索山脉在东方高高耸立


     请不要再逼我模仿一只鸡了,不要让我落到这个地步。

  整天骑车大约需要摄入比平时多两倍的卡路里,所以尽管天气很热,人没有胃口,有时你还得强迫自己吃一些东西。

  事情发生在我进入格鲁吉亚的第一天,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除了一个苹果和一块巧克力,我还没有吃过其它东西。所以我在路边一家餐馆停下车来。

  这是个漂亮的户外餐馆,侍者甚至穿着一件衬衫,和他的同胞们不太一样。

  吃什么呢?菜单上印的是花里胡哨的格鲁吉亚字母,我一个也不认识。也没有别的客人在用餐,有的话我就可以指着别人的盘子来说明我要什么菜。

  是不是可以让我走进厨房去点菜呢?不苟言笑的侍者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我随意打开几扇门中的一扇,想走进去找自己要吃的东西,但里面却是一个放扫帚的储物柜。

  那个一脸严肃的侍者不明白,我跑到他的餐馆来打开储物柜门要干什么,还是停止吧。

  我变换了战术,开始用很多种语言来说“鸡”这个字眼,“波罗、鲍力特、胡恩、塔勿克……,”希望其中有一种发音与格鲁吉亚语的鸡有点相似。回答我的还是不解的目光。

  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要我走开的意思了,但是卡路里,我需要卡路里。带着强烈的,发自内心的羞耻感,我不情愿地把双拳放进胳肢窝,开始拍打我的“翅膀”,这是正式的,国际通用的肢体语言,表示“我是一只鸡。”这种羞耻感也许会让我一辈子记得住。

  这个不笑的家伙带着极度的蔑视瞪了我一眼,然后讲出来一个单词,也许是“鸡”吧,更有可能是骂我白痴,然后他从另外一扇门走进了厨房。

  食物端上来了,是装在碗里的冰冷的棕色液体,浓度在汤和果冻之间。

  我吞下满满一汤匙,这是我尝到过的最恶心的东西。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鸡肉,但放了太多的醋腌泡菜。我无精打采地吃完随送的面包,然后骑车上路,继续我到巴统(Batumi)的行程。

  “巴统等着你、巴统欢迎你、巴统爱你!”旅游宣传册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么强烈确切的示爱并没有得到西方游客的青睐。

  相反,这个黑海度假胜地还需要从苏维埃时代的穷酸中摆脱出来。当时,到此地度假一周是对住在莫斯科破落公寓中的忠心耿耿的共产党员们的一种奖励。

  也许,一本更好的旅游宣传册一开始就应该在增加这个度假胜地的国际吸引力上下工夫:巴统日照充足,游客人头挤挤。在没有阳光的时候,雨水也会揭示巴统令人愉悦的本质。

  巴统固然有阳光、海水和沙滩,但现时的巴统更像摩肯(Morecambe,英格兰西北部小镇)而不是蒙特卡洛。这么想着,我本来决定在此地呆上两三天,晒晒太阳,也让自己放松一下,第二天沿着海岸去骑行,但是本地旅馆里床上的臭虫把我咬得像出了疹子。

  除了食宿水准直线下降,在跨越土耳其边界进入格鲁吉亚以后,另外一个直接的感受是人的变化。土耳其人热情外向,而一般格鲁吉亚人似乎更内向,更有所保留,这和普通英国人的性格倒有点相似。

  有一种可能是这里的人们第一时间把我当成了俄国人,由于最近发生的事件,俄国人在这儿可不是那么受欢迎。我现在的位置在伯迪(Poti),这是一个尘土飞扬的海港,一年前这里首先遭到俄国人的轰炸,后来还被俄国人暂时占领过。

  对俄罗斯的敌意开始于格鲁吉亚总统米哈伊.萨卡什维利决定进攻分裂出去的南奥赛梯共和国。

  南奥赛梯在历史上属于格鲁吉亚的一部分。但是从1930年代以来,大量俄罗斯族的移民迁居到南奥塞梯,改变了那里的人口结构。等到前苏联倒台,格鲁吉亚宣布独立时,南奥赛梯却背叛了格鲁吉亚,宣布了自己的独立。

  这样,南奥赛梯就成了一块独立的领土,尽管事实上没有一个国家承认它,除了一个重要的例外,那就是俄国。

  已经很难弄得清楚,究竟为什么格鲁吉亚总统萨卡什维利在去年八月会认为,俄国会容忍它的同盟国被入侵。最终这种想法被证明是极大的失算,激起一场只持续了5天的一边倒的战争,在此期间俄国军队击退了格鲁吉亚的进攻,并一直攻入格鲁吉亚的腹地。

  由于这个原因,我在与人谈话时总是以“我来自英国”开头,大多数人的态度立即变得温和起来。但也不是百分之一百,我四处看看,想拍一些照片,走近了镇中心一个很大的教堂。

  教堂周围搭满了脚手架,我想,大概是俄国飞机在击沉格鲁吉亚小小海军的军舰时毁坏了这座教堂。但后来我没有发现进一步的证据,教堂大概只不过是年久失修罢了。

  但是当我拿出照相机,一个警卫就开始朝我叫喊,后来又把我赶出了教堂的范围。没关系,教堂的围栏上有一处缺口,我就在这个地方开始拍一些照片。

  当我朝四周张望时,发现那个警卫又叫来一个同事,两个人正大步朝我赶来。

  “把照相机给我,”他朝我做着手势。这怎么可能,我带着这架照相机走了这么远的路,怎么会把它交给你这个傻瓜。然后他试图把照相机从我手里抢过去,被我狠狠踢了一脚。

  我不知道友善的米歇尔.帕林(Michael Palin,英国着名喜剧演员,电视纪录片制片人)和彬彬有礼的艾伦.维克(Alan Whicker,着名英国记者)在世界各地拍摄时,是不是会用皮靴去踢本地人。我宁愿认为他们会这么做,只不过后来在编辑片子时,聪明地把这些镜头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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